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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林易知道這件事嗎？他會怎麼選？要你還是要報仇？&rdo;&ldo;原來三哥比我還要天真。&rdo;林嘉睿似乎想要笑一笑，但他扯動嘴角，卻形不成一個微笑的樣子，&ldo;你太不瞭解林易了，他怎麼會選擇我？&rdo;&ldo;……然後那個女巫說，她左手邊是愛情，右手邊是仇恨，問我要選哪一邊？&rdo;&ldo;我猜你選了左邊。&rdo;&ldo;為什麼？&rdo;&ldo;你們這些文藝工作者，不都是愛情至上的嗎？&rdo;&ldo;哈哈哈。&rdo;林嘉睿笑得從沙發上坐了起來，道：&ldo;你猜得沒錯，我確實選了左邊。&rdo;&ldo;然後呢？在那座高塔裡，你找到公主王冠上的珍珠了嗎？&rdo;林嘉睿眯了眯眼睛，微微露出一點迷惘的表情，彷彿還沉浸在某個奇詭的夢境中，過了一會兒才搖頭嘆息：&ldo;我推開左邊那扇門，發現外面竟是萬丈懸崖，一腳踏出去，立刻摔得粉身碎骨了。&rdo;徐遠&ldo;啊&rdo;了一聲，為這慘烈的結局惋惜不已，道：&ldo;看來你在夢中總是無法如願。&rdo;&ldo;是啊，所以每個月都要來找你這心理醫生聊天。&rdo;徐遠推了推眼鏡，說：&ldo;林先生，我發現你的這些夢都有一個相同的特點――你上天入地的尋找某樣重要的物品，為此經歷種種考驗，不惜犧牲自己的身體、靈魂甚至生命，但無論如何努力，最後總是一場空。&rdo;林嘉睿立刻鼓起掌來：&ldo;總結得真是精闢。&rdo;&ldo;那麼，願意聊聊真正困擾你的那個噩夢嗎？&rdo;林嘉睿臉色微變，一下繃直了背脊。徐遠連忙安撫道：&ldo;不用緊張，我是根據你的種種表現推測出來的。一個每次到了心理診所就大談夢境的人，我猜想他的心結肯定也跟夢有關，你說是不是？&rdo;林嘉睿冷著臉望他一陣，道：&ldo;完全正確。我看今天的診療時間應該快到了吧？&rdo;&ldo;林先生，你真是一個最不合作的病人。&rdo;徐遠見他起身要走，只好退了一步，&ldo;好吧，你不願意聊也沒關係，不過我能不能提幾個問題？嗯，你不想回答的可以直接跳過。&rdo;他態度溫文爾雅，說起話來又如同和風細雨，讓人很難拒絕。林嘉睿坐著沒動，算是同意他的提議了。徐遠便拿了支筆在手裡，一邊提問一邊做記錄：&ldo;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做噩夢的？&rdo;&ldo;差不多十年之前。&rdo;&ldo;夢境是有延續性的，還是雜亂無章的？&rdo;&ldo;每次都一模一樣。&rdo;&ldo;大概多久會夢見一次？&rdo;&ldo;以前是兩到三個月。&rdo;&ldo;現在呢？&rdo;&ldo;……每天。&rdo;徐遠抬頭看了看他，接著又問了幾個問題，有些林嘉睿老實回答了，有些則閉口不言。最後就聽徐遠總結道：&ldo;目前看來失眠的症狀比較嚴重，我建議你服用一些鎮靜類的藥物。&rdo;&ldo;只是做個噩夢而已，有這個必要嗎？&rdo;&ldo;根據你的病歷，你曾經……&rdo;&ldo;算了，&rdo;林嘉睿揮手打斷他的話，&ldo;給我開藥吧。&rdo;&ldo;藥物只能起到輔助治療的作用，最重要的還是你自己解開心結。我知道林先生你工作很忙，覺得狀態不好的時候，就適當減減壓吧。&rdo;徐遠這個醫生當得足夠負責了，又嗦了一大堆廢話之後，才放林嘉睿離開。林嘉睿去取了藥，回家的路上又買了瓶維生素片，把兩個瓶子給換了，到家後就扔進了床邊的抽屜裡。林易這段時間比以前忙碌得多，天天晚上都有應酬，不過十點是絕不會回家的。林嘉睿從來也不等他，到了點就自管自睡覺，只是從看過日出的那天開始，他幾乎每天半夜都會從夢中驚醒。從那個可怕的、無法逃離的夢境中醒來時，他往往分辨不出哪邊是真實，哪邊是虛幻。這天晚上也不例外。林嘉睿大汗淋漓的睜開眼睛時，窗外的月光正靜靜照在他身上，朦朧得像是另一場夢。他手心冰涼，猶記得夢中那種被人扼住心臟的痛楚，怔怔盯著天花板看了好一會兒，才逐漸清醒過來，看了看旁邊睡得正熟的林易，伸手拉開了床邊的抽屜。他的一隻手伸進去，又停一停，重新把抽屜合上了，扯過被子繼續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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