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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紅日何聲威;滿目青山縱情揮。孰料南柯一夢醒,瑟瑟秋濃嚴冬隨。
冬日枝顫心頭碎;退戀衰葉一二沒。熬得幾度霜凍去; 枝枯乾皺徒傷悲。
我屬羊,生於1955乙未年,癸未年是我48歲,第四個本命年。
屈指算來,我的第一個本命年是小學畢業那年。1967年,是花兒草兒香、陽光月光美的天真浪漫之年,可惜遇到了“*”。膽大、調皮的哥哥姐姐們戴著紅袖箍,跑到我們寶月寺小學把每日每時“噹……,噹郎—”指揮我們的鐵鈴給封了,聽說他(她)們還要到韶山串連去。此後,我們稀裡糊塗地畢業了,實際上,也就是輟學了,直到第二年春才被通知去上所謂“初中”。
第二個本命年,是我“高中”畢業回鄉務農六年之後。1979年,已經當上赤腳醫生的我,立志紮根農村一輩子,為貧下中農和廣大人民群眾防病治病服務終生。豈料橫禍飛來,本來在籌劃結婚成家的我,被逼上絕路,不得不離開心愛的赤醫崗位,翻撿出床底下蒙滿積塵的中學課本,挑燈夜戰,以備剛恢復了的高考。可想而知考不出什麼好成績,但最後畢竟被省中專衛校錄取,總算搭了個跳出“農門”的末班車。
儘管遇到人生的節骨眼與轉折,可我對頭兩個本命年的反應仍是渾沌的、麻木的,根本沒有丁點兒“本命意識”。而從第三個開始,則迥然不同了。
第三個本命年,1991年底,中專畢業後先當醫生後當縣直機關秘書的我,經過八年“抗戰”,業已熬過秘書、人秘股副股長到股長的各級門檻與關口,眼看山窮水復再上無望,卻又柳暗花明曲經通幽……被組織下派到一個農業大鎮當副鎮長。福兮禍所倚,年關將至,體壯如牛的二弟突發腦溢血撒手人寰,直令我這36歲的五尺鬚眉悲慟欲絕,更令我這當醫生的哥哥愧悔不已。總覺得我不僅未盡到做哥哥做醫生關心愛護弟弟身體的責任,而且似乎弟弟是代我擋";本命年";之箭而倒下的。而我久久得不到提拔重用,剛被遴選出來弟弟即遭此厄運,似乎是弟弟用年輕的生命給換來的。手足之斷的陰霾久久不散。。。。。。
按世俗的說法,36歲是人生的大疙疤,48歲這個疙疤不大也不小。有人遇此疙疤戰戰兢兢,一入本命之年即繫上紅褲帶,有的還弄上一幀開了光的觀音菩薩像時刻貼於胸前。祈求紅腰帶祛邪、觀音菩薩保佑平安固然不必要,但不正視“疙疤”之年恐怕不行。你看我的幾個本命年,真還是人生旅途上的幾個里程碑哩,不由你不信其間深藏的玄機。
2003年,儘管經歷了史無前例、驚心動魄的“防非”大戰,儘管自己被“非典”惡魔整得心力交瘁,但自己總算圓滿完成了任務,阿彌託佛,沒出事。在工作上於我是個平穩年平和年平淡年。在中國的最低官位上,一晃就是12年,算是一個輪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至少沒有誤過事。照自己的心願呢,敢怕提前退休算了,好做自己的事,讀完藏書,整理日記,寫本把書,搞點收藏,聽聽音樂,會會朋友,逛逛古舊書店和古玩市場,翻翻畫報和藝術雜誌,上網看看新聞和文學作品等等。組織上若硬要安排我幹到點呢,我就還幹它幾年,把職務內的事情做好,不讓人說“不行”。在業餘追求上倒是個豐收之年。出版了自己的第一本書,儘管是個難產的新生兒。被批准加入了湖北省作家協會,實現了我青少年時代以來的美好夢想,成為本市第二個省作協會員。發表了中篇報告文學《人魔較量》,原已發表的中篇報告文學《緊急搶救》被《報告文學選刊》以《向下崗工人致敬》為名全文選載,填補了本市向無作品上此刊的空白。在省作協成立50週年大典上,被省人事廳、省作協表彰為“全省作協系統先進工作者”(全省僅50名)。然而,身體上卻出了問題,因全身痠軟、噁心嘔吐、整夜難眠、腿挪不動而被妻逼入院,查出是高血壓突發伴低血鉀、腎損害,住院治療25天方愈。本文開頭那首歪詩,即是大病初癒之時的感時喪物之作。
老實說,一進入癸未年,我即從平常的樂天、灑脫轉為低調、小心。加之工作上打了勝仗,追求上取得了豐碩成果,我便擔心“盛極則衰”、“物極必反”,格外看緊著自己的身體。哪怕是在激烈的“防非”大戰中,常常同時用兩隻耳朵接兩三個告急電話,同時處理兩三個疫情“報警”,一干幾天幾夜睡不成,剛躺下電話又響,我都沒有忘記及時服用降壓藥,把“壓魔”懲住未讓它搗亂。平穩地進入秋天,單位安排我到雲南學習考察,我既想去又怕去,猶豫了很長時間,怕的就是“本命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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