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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春水新娘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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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頭堡居然張燈結綵,戶牖大開,像是要辦喜事一樣紅幅滿掛。

突然傳來兵戈之聲,臨洮衛府兵一排排湧入,將雲頭堡圍了個嚴嚴實實。人群簇擁下,是西廠殺手眾人,靳孝海領頭,瞄瞄地勢。雲頭堡的地勢很險要,背靠黃河,雄踞懸崖,馬面高啄,易守難攻。被是設伏的好地方,但此時卻完全不設防。偌大的莊子上竟連個掃灑開門的家丁的影子也沒有,只有正堂紅燭高照。

靳孝海有點猶疑,怕是有詐。

一群人華服正色,為首的正是沈自丹。君流離的毒性還在他身上,內息壓抑,面白如紙,竟襯一身棗紅蟒袍,四足金蟒平金錯銀光彩奪目,玉帶明珠、腰懸春水。

“果然不出所料,藉助東楊的力量脫籍自保是你唯一的路。——大小姐,你到底還是明白了盟主的良苦用心啊。”沈自丹毫無靳孝海的瞻前顧後,“老弱婦孺,空城計耳。你們能想到的,咱們沒想到嗎?準備好了。”

他踢開蟒服下襬,紅金閃爍,邁步跨入莊內。

將喜帖一擲,隨從高聲唸到:“鳳藻宮詹士沈自丹、東廠子顆管事靳孝海、東廠午顆管事趙忠全並檔頭、幹事,賀建安楊榮少保曾孫昶大婚之喜,呈上禮單!”其中不少是楊泰楊曄案的直接參辦者,一眾人都輕蔑地笑起來。沈自丹也並沒有收斂表情:“念!”“金甌一對!錫罐一雙!喜餅十擔!……擔架兩副,白綾兩條,棉紗兩匹,白藥兩罐……”他們更響地鬨笑起來。“咱們誠心誠意地來了,連杯水酒也沒有?”

趙忠全雙掌擊出,正門洞開,並無半點阻攔。

只聽裡面司禮高聲唱到:“吉時到——”

鳳冠霞帔的戈舒夜,和一個小男孩抱著一隻大公雞走進正廳。“吉時到,交迎書,新人啟程!”一道劍氣,新婦將小男孩往後一推,大公雞啪嗒摔在地上,堂前青石板上一道冰霜塹痕。

沈自丹拖劍闊步進入正堂:“婦孺病殘,少在此打腫臉充胖子,你們人人涉嫌反叛,還不交出解藥與逆賊?否則——下一個誰先死?”

戈舒夜蓋頭蒙臉一步不退:“沈公公此言差矣,吉時已到大禮將成,我戈舒夜早已是外人,這些人是我的陪嫁,自然也不屬於雲頭堡。我們一行你無權過問。”

沈自丹:“楊少保輔佐三帝、恩遇榮寵,楊兄身為長房長孫,大喜之日竟如此寒酸,於禮不合,無媒苟合,怎能成行?”謝若懸笑道:“沈公公,謝某不才,忝代為媒,三書俱在、六禮齊備,怎能叫於禮不合?說句冒犯的話,各位可能不大參與這種場合,自然有所不解。將聘書、禮書、迎書呈上,納禮、問名、納吉、納徵、請期的文書在此,各位請過目。今日就是大喜迎親,合理合法!”沈自丹乜斜一眼,他居然一夜之間把全套禮書都編制出來,不愧是崑崙臺首席弟子。“既是迎親,為何不見新郎?”“公公有所不知,吉日少在霜月,新郎為免陽氣受損,以童子抱生雞或生羊拜堂以避太歲……”沈自丹冷笑:“新郎陽氣受損?怕是受傷甚重、行動不便罷!怪不得只見女儐相,不如讓我入室拜訪!還是你們想要李代桃僵這微末的伎倆,將逆賊楊昶藏在內室?”

他看到正堂之中竟擺著一具棺木,寒玉劍氣一衝,棺木四散而裂,裡面大量的符紙翻飛,如漫天紙錢。

“哎呀,沈公公,你砍到了我的新郎了呢!”戈舒夜拖著悠長的尾音,唱戲似的說道。

沈自丹自覺中計,雙眉一凜,但並不驚慌:“霜眼兒,發訊號,楊昶跑了;按我計劃好的,讓我們的人追。無論死活抓到了帶過來。”他彷彿也早有後手,不慌不忙地歪著坐在上賓的圈椅上,隨手拈起几上落下的符紙,懶散地瞥了幾眼:“大小姐,唱的這是哪一齣啊?你為了掩護楊昶,命也不要了?”

“河伯娶親。”

“你是想讓我當西門豹,將你送走的人都請回來?”

“沈督公,非也。河伯娶親,是一種非常迷信而殘忍的手段。發生在天氣長期乾旱不雨,或者長期洪泛遍地、民不聊生之時。絕望而無知的人們,不知道該如何解決這問題——下雨刮風年成如何,這老天爺的事體,該叫這些無知而貧弱的白丁如何改變?做什麼都無濟於事,但人怎麼可能什麼都不做,白白等死?

——於是他們想出了一個可笑而瘋狂的辦法,他們覺得河神也和人一樣要飲食男女,覺得這天災的變異,竟乃是河神房中之事不妥。於是他們將年輕貌美的女子買來,投入河中——像先秦以人為祭品的奴隸主一樣,用人的性命,妄圖換取天氣的改變!”

沈自丹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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