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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得心湖中一道聲音，酸澀長嘆，嘆息聲縈繞耳邊，久久不去。45、床藝幾乎是一轉眼間，劉壽非但已經會爬，還可以磕磕絆絆地，試著叫阿爹、阿孃了。他的週歲宴辦得很盛大，雖然劉徹沒有早立太子的意思，但自從賈姬有身孕開始，也有兩年時間了，宮中還沒誰再傳出喜訊。劉徹對長子也就日益看重，尤其自劉壽會說話以來，更是高興，&ldo;早慧，像我。&rdo;陳嬌哈哈大笑，&ldo;你就往自己臉上增光添彩吧。&rdo;&ldo;若我不早慧，怎麼從小就定下了你做我的皇后？&rdo;劉徹不免得意洋洋，自誇自贊起來，他笑著看了陳嬌一眼，潛臺詞雖然戲謔，但也含而不露。劉徹上位，固然可說是王美人深得聖心。但大長公主終究是出力不少的，陳嬌也暗自疑心過那金屋一指，是否出自太后暗中授意，現在聽劉徹口風，倒像是他自己的意思，她抿唇笑了。&ldo;我雖然不早慧，但也還記著呢。若得阿嬌為婦，必做金屋儲之。金屋呢？在哪裡？都過門快六年了，怎麼都該建好了吧？&rdo; 真要做一間黃金的宮殿，不說如何讓那樣軟而沉重的物事，壘成一座房屋。就是要求的黃金數目，恐怕都要將漢室的金庫給淘空了。劉徹被陳嬌問得無言以對，只好王顧左右而言他，握住劉壽的小胳膊，讓他去打陳嬌，&ldo;阿孃壞，擠兌阿爹。&rdo;劉壽的膚色是真的隨了賈姬，好像一頭剛出生的小狗，頭髮總有些溼漉漉的，眼神也溼潤純真得可怕。他雖然食量大，但卻吃得不胖，揮舞著細細的小手，笑呵呵地來捉陳嬌的臉蛋，口齒不清地叫，&ldo;哈娘，哈娘。&rdo;等陳嬌把臉傾側過來，給他摸到了，又扭著身子要乳母來抱，咂著嘴，顯然是犯了饑荒。楚服就笑著上前，將他抱到了乳母身邊，很是慈愛地看著劉壽，對陳嬌道，&ldo;現在食量越來越大了，蒸了軟米糕給他，一口氣能吃兩塊。&rdo;劉徹和陳嬌並肩坐著，笑望乳母把劉壽抱到了靜室之中，劉徹又坐了一會，便站起身道，&ldo;我去清涼殿坐坐，和韓嫣他們玩樂一番，晚上就不回來用晚飯了。&rdo;陳嬌眸色微沉，卻沒有多說什麼，她唇邊勾起了一抹像是笑又不是笑的笑意，懶懶地看了劉徹一眼，輕聲細語，&ldo;想到王姬那裡去，你就直說。&rdo;成親一轉眼已經六年了，這六年間，陳嬌一向是後宮中最受寵的女人，就是現在，劉徹一個月也有二十多天睡在椒房殿裡。不過，不在椒房殿裡的晚上，王姬都會到清涼殿中服侍。雖然天數不多，卻也隱隱有了一個真正的寵姬該有的樣子。前幾天，劉徹居然破天荒到永巷殿裡去，在王姬殿中留宿了一個晚上。&ldo;聽說是和王姬口角了一番，陛下召她，她不肯去，陛下便到永巷殿裡去哄她了。&rdo;衛子夫不期然就取代了賈姬的位置，經常給陳嬌帶來永巷殿裡的訊息。畢竟是再世之身，有一個在宮中打過轉的老師教導，陳嬌不過少假辭色，她很快就在永巷殿裡站穩了腳跟，如今也漸漸地有了人上人的樣子了。陳嬌和衛子夫說話的時候，一向是不把劉壽帶在身邊的，劉壽不在，楚服就不在，而少了楚服，椒房殿裡的侍女還沒有誰能把陳嬌的心思解讀得那樣到位，兩個人才說了幾句話，就有人斟了上好的蜜水上來，反而將談話的節奏打亂了。陳嬌乘勢呷了一口蜜水，若有所思，回過神來，才問衛子夫，&ldo;我記得王姬的住處不大寬闊，其實還頗為狹小吧？&rdo;衛子夫簡直要比陳嬌更淡然，&ldo;永巷殿中，大家都是一樣，各自佔據幾間屋子，王娘娘的屋宇的確並不特別寬敞。&rdo;&ldo;娘娘？她算是什麼娘娘。&rdo;陳嬌啼笑皆非。&ldo;在你跟前，也就只有我還算個娘娘了。&rdo;衛子夫眼神一陣流轉，她掩唇一笑，&ldo;是，娘娘。&rdo;劉徹既然不在跟前，陳嬌也就放縱自己，被衛子夫逗得前仰後合，她指著衛子夫，&ldo;你、你&rdo;了半天，下文又被笑沒了去。半晌，才懶洋洋將一縷鬢絲挑到了耳後，笑著抬起頭來，從睫毛底下看了衛子夫一眼。&ldo;你這條舌頭！&rdo;衛子夫面上頓時微微泛起紅來，她沒有順著陳嬌的話題說下去，而是若無其事地道，&ldo;不過，現在王姬屋子裡是要擁擠一些，陛下賞賜了不少器物給她，屋子裡都快放不下了……&rdo;陳嬌不禁又納罕起來。劉徹雨露廣播，這倒不讓她吃驚，從成親的那天起，她就知道自己決無法獨佔天子。不論是韓嫣、賈姬還是王姬、衛女，其實都不會有任何不同，只要外有得力外戚，內有太子、御寵，任劉徹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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