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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只要你今天能唱,我來給你彈弦。”
“這話是不是真的,你會嗎?”
“你等著瞧吧。”說著,雲雷就操起了三絃,拉了個過門。
賀遏拿起八角鼓敲了幾下,便唱了起來:“喜的是更深夜靜,怕的是又到天明,住的是牆窟窿坑洞與爐坑,吃的是殘茶剩飯不用人盛,穿的是灰鼠皮襖一叩鐘,正月十五鸞交鳳。最可嘆狸貓一叫就活不成。”
唱罷,觀眾席中響起了叫好聲。
雲雷道:“不錯,還真唱上來了,這可是《白雪遺音》中的岔曲,唱得真不賴。”
賀遏道:“您這三絃拉得也不錯啊,想不到還有這一手,我敢保證,您一定是有史以來拉得最好的。”
觀眾們都聽出了這個“史”,和“屎”諧音,都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
本來嘛,街頭賣藝的,你能指望他說出什麼陽春白雪的話,還不就是滿嘴“屎尿屁”,要不就是來些“爸爸兒子”之類的,自己糟踐自己,博人一笑,掙取兩個銅錢。
可是,眼前的這兩個小夥子,顯然目的還不是這些,或者至少不僅僅是如此。
雲雷眉頭一皺,道:“你別跟我提‘屎’、‘拉’這樣的字眼,我聽了難受。”
“難受什麼啊?”
“這上面沒東西進去,下面怎麼能有東西出來呢?”
“怎麼了啊?”
“好久,沒吃飯了。”他做出皺眉狀。
“怎麼了,我記得你家是開大糞場子的啊,光每天收來的這些糞,你們全家都吃不光啊。”
觀眾聽到了“吃糞”這樣的字眼,又開始笑了。
“現在是什麼世道啊,吃的東西都讓日本人用大輪船運回去了,我們現在,誰都吃不飽,難得有一點進口的物事,誰捨得往外拉啊,拉的人少了,大糞場子自然也開不下去了。”
你別說,這些話還真有些共鳴,雖然來看錶演的,未必個個都是餓著肚子,可是手頭不富裕,總是真的。
“不瞞你說,我已經很久沒見過白麵了。這樣吧,你有什麼唱點心吃物的小曲,唱個來聽聽,我也好解解饞。”
賀遏道:“好了,下面這個《餑餑名》,你要是不介意,咱倆一塊唱,一起過過嘴癮。”
“好。”
賀遏先唱道:“年糕得病,氣鼓常疼,都只為麻花媳婦和薄脆私通。氣得那,二五眼昏花糖耳朵聾。”
一段過板後,雲雷接著唱道:“堆餅說和不在理,只氣得混糖饅頭往排岔上碰,碰了個平頂兒翻毛自來紅。”
之前聽了賀遏的聲音,已經是讓人歎為觀止了,現在再聽雲雷的聲音,真的好似晴天中一個霹雷,讓人咋舌,稱奇。
多好的嗓子啊!綿軟、甜美,聽他的聲音,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躺在了成堆的棉花糖裡,軟到懷裡,甜到心裡,就那麼愛人兒。
一曲終了,賀遏問:“這位先生,唱了這麼多點心名,您覺得肚子好受些了嗎?”
“肚子沒好受,我饞蟲倒勾起來了。”
“你別捱罵了。”
兩人一鞠躬,便各自拿著一個笸籮,到觀眾席中要錢。
熟悉的人都心知肚明,其實這小哥倆說的啊,就是稍稍換了花頭的相聲,改成了以唱為主,弄了些新段子,不過墊話之類的,懂行的還是能聽得出相聲的影子。
因為現在相聲不能說了,便另立了個名目,叫什麼“唱賺”,糊弄日本人的。
不過這倆小夥子也真是膽大包天,居然敢當著大家的面說日本人的不是,雖然只有那麼一兩句,可是這也是冒著生命危險的了,好膽識,唉,都不容易,能捧就捧著點吧。
不一會兒,兩人就收了不少錢。剛把錢放好,兩人想開始下一段,突然,就聽見人群一陣騷動。
一隊日本兵進來了,為首的竟然是那個叫青木的大佐,後面跟著他的跟屁蟲,一個叫雷鳴的漢奸。
“你們這些臭說相聲的,曼倩社不是已經抵債抵給別人了嗎,你們班主也已經下落不明瞭,怎麼,你們這幾條小泥鰍還在這裡撲騰啊。”
狗腿子雷鳴仗勢欺人,他覺得自己既然都在日本人那裡做事了,那就自然可以橫起來,在馬路上橫著走都可以了。殊不知,橫著走的,除了大人物以外,還有螃蟹。
雲雷指指身邊的牌匾,說:“爺,您看仔細了,我們不是曼倩社,我們是遏雲社。”
“遏雲社?”
“是啊,這是我們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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