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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雲大言不慚:“還好。”
芸娘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祈雲些的那些信,除了她說的撒嬌意味外,其實還有一個意思,那就是:芸娘我帶回北平府了,皇帝(父皇)你就死心吧/皇后(母后)你就放心吧/太子(弟弟)你就安心吧——
真是用心良苦。
也的確是,這樣的人,從這樣讓人不忍卒睹的信上,誰能看出她這樣“心思叵測”呢?芸娘覺得,肯定就是因為她這般心思叵測,那天晚上,她才會被她的“甜言蜜語”給騙了。
想起那天晚上的濃烈情意,綿纏悱惻,芸娘不由得臉紅心慌,又甜蜜又羞澀。只是想到很快就要跟父母分別,這才控制住了心神,又憂傷起來。
秋家和秋雲山屬意帶走、早早示了意的周典史家早有準備,什物除了一些常用的沒收起來,其餘的早早早打點妥當,因此,新舊交接不過兩日,竟要出發往北地去了。因為秋雲山覺得,既然交接妥當,自該早早上新知縣上任,而他也想早日到達北地瞭解更多情況好方便展開政務。他這樣說,其餘人自然沒有異議,因此,在李細梅嫁入秋家的第六天,一行人——秋家要走了,祈雲自然也不會多逗留——在前些天縣衙公告中得知秋知縣要離任的民眾的夾道歡送下出了平安縣正門,依依惜別後,一行往西北,一行往北地而去,暫別天涯。
章九琳章大娘子和司徒五娘率親兵迎於半途。兩人與芸娘亦算老相識,互相見過禮問好,各有感概。兩人對於她們將軍竟然把芸娘“拐”回來——那明顯是拐啊,不然人家父母親人健在,怎的就跟了她回北平,正常一點的,都不可能好嗎?好吧,這樣說好像把芸小娘子也“罵”上了,但,這真的不正常啊!略吃驚,卻又有一種“不意外”的奇異感——對芸小娘的執念,她們這幾個近身侍奉的侍衛再清楚不過。
四人私下討論過,都說將軍若是男的,恐怕就非卿不娶了。閒暇放鬆時,也曾這樣打趣過祈雲,而她們將軍對此的反應是:
沉默不語,兩眼直視前方,表現呈現出深沉的若有所思——正常的反應是,笑嘻嘻的回答:是啊。或者加上“芸娘這麼聰明漂亮,我才瞧不上其他人。”句。。。。。
按照她們對將軍氣勢洶洶拉隊去砍山賊被人當場拿住也好意思說趁天氣好遛馬的尿性的認知,這很不尋常。眾人便很聰明的不敢再提了。
所以,對於眼前這種情形,眾人雖然意外,其實也不是太意外。
第五天,終於到達北平府,時近晌午。候了一上去,早被熱得死去活來、渾身火燒火燎的官員也精神一陣,忙斂衣整容,等候拜見。
祈雲少不得一頓應付。待回到以前的鎮南王府現在的將軍府時,已經近黃昏。
伺奉祈雲的依舊是王聽事。王聽事雖然是個太監,可卻頗有些武藝,北平府大戰中,他也加入了戰鬥,後來更隨祈雲一路廝殺,頗得祈雲信任,祈雲請旨回封地,他也隨大部隊回到了北平府,依舊待在府內伺奉。
他看見芸娘下轎,心裡就咯噔了一下:當年這小娘子可是從他管事下的院子被人帶走,然後發生那種事。。。。。他自然知道祈雲對她的情誼非比尋常,可是那畢竟隔得遠,現在來了府裡——“會不會秋後算賬?”這種疑惑浮現在他心底。他當下面上不露,恭敬的迎接兩人入府,上茶奉食,準備得妥當規整,然後才恭敬的問安排芸娘住哪裡,祈雲大手一揮,“不多事,就與我住以前的院子。”
王聽事亦不算意外,畢竟,以往芸小娘子來也是與她同住一處。當下去安排妥當,新增了伺奉的人手,又添置若干甚物。芸娘看著王聽事離去,又讓祈雲把左右侍候的摒退,才低聲問:“是否不妥?”
祈雲笑了笑,親自給她盛了一碗清熱去暑健脾胃的湯放到她跟前,“有何不妥,若我三不五時宿你房裡才是不妥。這府是我的府,人是我的人,若是誰個多嘴饒舌,只管拔掉舌根就是了。”她漫不經心的笑著說,“若是我的東西,亦要小心翼翼侍候、對付,要之何用,不如早早除去。”
芸娘先是被她的“宿你房裡”羞得滿臉通紅,嗔她一眼作罷,不想與她計較口舌,只不作聲,繼而一凜——
“實力這種東西就是用來碾壓的。”
祈雲說得擲地有聲,芸娘卻聽得深有感觸:作為皇帝的愛女,她自然有資格說這樣威武霸氣的說話。她手握重權,身份高貴,不管發生什麼事,哪怕是違反陽陽人倫禮法也不會禍及她。而她呢?她擁有的不過是祈雲的愛惜,可皇帝皇后不會對她這般感情。若皇帝皇后知道她們的感情會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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