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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去叫吧。我決不能自動出去。”
警察果然來了。他拉著我的手,把我推出去。我的行李也被扔出去,我不肯到別的車廂裡去,火車也就開走了。我到候車室裡坐著,手裡帶著我的提包,其他的行李放在原處,由鐵路當局負責保管。
當時正是冬天,而在南非的高地上,冬天是非常寒冷的。馬利茲堡地勢很高,冷得特別厲害。我的外衣放在行李裡面,可是我卻不敢去拿,免得又受到侮辱,所以我就坐在那裡發抖。房裡沒有燈光。大概在半夜裡有一個乘客進來,似乎想要和我講話。但是我卻沒有心情講話。
我開始想到我的職責。我應該為自己的權利進行鬥爭呢,或者乾脆回印度呢,還是把這個侮辱置諸度外而趕到比勒托里亞去辦完這件案子再回印度?沒有完成自己的責任就跑回印度去,這是懦弱的表現。我現在所遭受的痛苦還是表面的,只不過是種族歧視的一種沉重的病症罷了。如果可能的話,我應當設法把這病根除,哪怕因此要遭受一些痛苦。我所尋求的伸雪不過是要把種族偏見加以消除罷了。
於是我決定搭下一班列車趕到比勒托里亞去。
第二天早晨我打了一個長途電報給鐵路局長,並且通知了阿布杜拉賽,他立刻去見那位局長。局長認為鐵路當局的做法是正當的,但通知阿布杜拉賽說他已指示站長使我平安抵達我的目的地。阿布杜拉賽打電報給馬利茲堡的印度商人和別的地方的朋友,請他們到站上來接我並加以照料。那些商人便到站上來看我,把他們所遇到的苦處告訴我,並且解釋說,我所碰到的事情不算不平常,藉此來安慰我。他們還說,印度人出門坐頭等或二等火車,就得準備遭受鐵路官員和白種人旅客的麻煩。那一天就這樣聽著他們訴苦過去了。後來夜車到了,上面有一個給我定下的床位。這時我便在馬利茲堡購買了我在杜爾班不肯購買的臥鋪票。
火車把我送到了查理斯城。
第九章 更多的苦頭
火車在早上到了查理斯城。那時候,查理斯城和約翰內斯堡之間還沒有鐵路,只有驛站,中途要在史丹德頓過夜。我本來有一張車票,雖然在馬利茲堡耽擱了一天,依然有效;而且阿布杜拉賽還給查理斯城的驛站經紀人打過一個電報。
然而那個經紀人卻想借故把我拉下,所以他一發現我是一個生客,便說:“你的票已經被取消了。”我據理批駁。其實他內心的理由並不是因為沒有座位,而是另有打算。乘客本來都應該坐在車廂裡,但是因為我被當作“苦力”,而且樣子象個生客,那個被叫做“領班”的馬車管理員——是個白種人,認為我和白種人乘客坐在一起是不恰當的。馬車兩邊本來有兩個座位,領班的照例坐在其中一個座位上。這一次他卻坐在裡面,把他的位子讓給我。我知道這完全是不正當的,而且是一種侮辱,但是我想還是忍受為妙。我不能強迫自己坐到車廂裡面去,要是我提出抗議,這輛馬車就會不帶我走了,把我丟在一旁。這樣便得再延誤一天,天知道第二天又會發生什麼事。所以我心裡雖然極為忿怨,卻不聲不響地在車伕旁邊坐下了。
大約在下午三點鐘的時候,馬車到了巴德科夫。這時領班的卻想坐到我的位子上來吸菸,或者想呼吸一點兒新鮮空氣。於是他從車伕那裡拿了一塊骯髒的麻布鋪在腳踏板上,對著我說:“沙彌,你坐這裡,我要坐在車伕旁邊。”這種侮辱未免過分了,我實在無法忍受。我恐懼地而又顫抖地對他說:“這是你叫我坐的地方,雖然我應當坐在裡面。那種侮辱我是忍受了。現在你要坐到外邊來吸菸,卻叫我坐在你的腳下。這一點我辦不到,不過我倒可以坐到裡面去。”
我還在吞吞吐吐地講這些話的時候,那個人便走過來使勁地給了我幾個耳光。他抓住我的胳臂,想要把我拉下車。我拉住車廂的銅攔杆,即使我的腕骨斷了,也決不鬆手。這情景乘客們全看見了——那個傢伙一面罵我,一面拖住我打我,而我還是不動聲色。他是強者,而我是弱者。有幾個乘客憐憫起來,嚷道:“漢子,由他吧。別打他了。不能怪他,他說得對。如果不讓他坐在那裡,就讓他進來和我們一起坐吧。”“不怕,”那個傢伙叫道,可是他似乎有點洩氣了,不再打我了。他放了我的胳臂,還罵了我一頓,便叫坐在車廂另一邊的那個赫頓托特僕人過來坐在踏腳板上,自己坐到那個空位子上去。
等乘客們坐定、吹過哨子以後,馬車又趕下一程了。我的心在心窩裡急速地跳著,不曉得我還能不能活著到達目的地。那個傢伙不時以怒目相視,用手指著我厲聲說:“你當心吧,等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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