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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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娘收到各房送來的入學禮,最高興的是林氏。
林氏不知道這兩天自己怎麼了,總覺得待在九娘身邊心裡才踏實,似乎木樨院、程氏、阮氏都離她遠遠的。她不用想也不願想,白天看見阮氏,總覺得很不舒坦,心裡怪怪的。就算看著九娘吃那麼些點心,她也覺得這胖嘟嘟沒那麼礙眼了。四娘雖然苗條又好看,還是自己生的好。再說自己雖然腦袋笨,這皮囊怎麼也是一枝花,九娘長開了能醜到哪裡去?她可不信將來哪個相看的郎君會捨得不給九娘插釵,只送兩匹錦緞壓驚。嗯,有錦緞也不錯。
她在燈下時不時看幾眼九娘,越看越歡喜,這小娘子的睫毛怎麼這麼濃密捲翹,跟兩把小刷子似的,還有她小手上小肉渦以前她一看就來氣,現在也覺得好玩,和十一郎一模一樣呢,果然是親姐弟。
九娘被她看得心裡發毛:“姨娘你看什麼?”
林氏笑著低頭縫製黃胖的小衣裳:“看小娘子你呢,胖一點就胖一點,有福氣,好歹你不醜。”
九娘覺得這兩天阮氏和四娘還真出了死力氣把林氏給推回來了,笑道:“那你記得去求孃親,給我吃三餐吧。”
林氏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不成,明日你就入學了,在學裡就吃上三餐了吧?我問過梅姑,族學裡寬厚,一個月要放四日假!比國子監還多一天呢。你在家裡還是得少吃一點才好。醜是不醜,瘦一點更好看。”她揚揚眉:“誰還會嫌自己太好看?”手忍不住摸上自己的臉,看到九娘一臉的嫌棄,趕緊放下來,低頭繼續穿針引線。
九娘看著她,竟被堵得說不出話,只能轉頭細細看著慈姑抄禮單。
孟彥弼還真送了套文房四寶來,這徽墨端硯也罷了,除出一刀常見的四川冷金箋,竟還有兩張澄心堂紙。九娘將兩張紙捧在手裡愛得不行,這“滑如春冰密如璽”的澄心堂紙何等昂貴,前世她收藏了幾張都不捨得用,太虧了,不知道便宜了誰。便是蘇瞻的老師歐陽相公得了十張澄心堂紙,還寫出“君家雖有澄心紙,有敢下筆知誰哉!”的詩句來。想不到今天那個傻瓜小子來頭不小,竟然讓孟彥弼這麼大方,這紙送給還沒開蒙的小娘子,也不怕對牛彈琴白白浪費?這其中的道道,九娘竟然也一時想不明白了。
又或,從武的孟彥弼其實並不知道澄心堂紙的可貴之處?
長房的大郎、八郎也隨了幾本開蒙的書來,無非是《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九娘隨手一翻,卻發現《千字文》上密密麻麻用簪花小楷標註了許多註釋,墨跡如新。九娘翻到扉頁,上頭果然蓋著長房大郎孟彥卿的私章。九娘重生以來,還未見過這位記在杜氏名下的嫡長子,只知道他勤奮過人,十三歲就從族學考入了太學。恐怕很快就能參加下一屆禮部試了。只看他所贈之物,禮輕,意重,是位有心人。
二房的六娘孟嬋送來了厚禮,一個鵝黃色繡了枝梅花的精緻書袋,角落裡還繡了個草綠色的“九”字,一看就是這兩日剛剛縫製好的。書袋裡還有一個筆袋,和書袋同樣的款式,也繡了她的排行。
拿著書袋,九娘有些恍神。
前世那三月底的午後,她喝了藥,讓女使晚詞扶著到臨窗的榻上靠著。矮几上的籮筐中還擱著年前她打算給兒子蘇昉做的新書袋,蘇瞻給她畫了幾根修竹的花樣子,她還沒繡完。她拿起花繃子,手上的針卻實在沒力氣,一急,又咳了起來。
晚詞就將她手中的花繃子接了過去,坐在榻前的腳踏上繡了起來:“娘子還是歇著罷,奴來繡。郎君下朝回家瞧見了,又得憂心。”。
王玞嘆了口氣,身側的晚詞已經開始飛針走線,她眼看著那一片片竹葉靈動起來,抬起頭來望向窗外,能感到日光已經不像年後那麼淡漠,帶著些暖意。她舉起手想去點點日光下的粒粒灰塵,腕上的玉鐲卻噗地滑至肘間,百來天的光景,人竟然瘦成這樣了,心裡一跳,就看見院子裡那合歡樹下,一對璧人:她的堂妹,和她的丈夫。
衣,不見得不如新;人,又怎可能不如故?
林氏看著九娘有點呆怔,敲了她腦袋一下:“又發什麼呆!還以為你出個痘把這呆怔的毛病出好了,再犯病,娘子還請許大夫給你喝那極苦極苦的藥!”
可不是呆怔了!九娘摸摸頭,放下書袋,去看二房郎君們隨的禮,是幾本字帖和幾枝狼毫筆。九娘因為大郎的禮留了份心,仔細翻了翻,字帖卻都是嶄新的。
三房卻是程氏著人安排好的臘肉、梅花酒和幾匹棉布,一看便是拜師要送的束脩。慈姑將長房二房的禮單登好了,發起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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