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牽一髮而全動,兩邊人馬紛紛湧上前對峙,手中的長劍拔出,空氣裡瀰漫蕭殺的氣氛。秦天策與南越塵目光在空中交匯,都從對方眼中看到無邊的哀痛與憤怒。
如果戰,這會是一場惡戰,兩邊人數均等,將會是兩敗俱傷。
韓蕭衡量眼前形勢,主上還有內傷,不宜硬拼。於是勸道:“主上,先讓青妃娘娘入土為安吧。”這時候,只有搬出青妃的名號,才有可能阻止主上的瘋狂。
果然見秦天策渾身一震,眸中哀傷頓起,入土為安這四個字刺中了他的心脈,是啊,難道她屍骨未寒,他就先在這裡與人拼命?沉默半餉,才嘶啞了聲音輕道:“是我們害她如此,她不會原諒我們的。”這話是對南越塵說,也是對自己說。
至此,他無臉再奢求她的原諒,他讓她在這漫天雪地裡孤獨絕望而死!
轉身走到原地,蹲下小心地撿起零散的骨頭,還有那些灰色布料的碎片,用布帛仔細包住,放進了胸前衣襟內,貼在心口處。然後轉過身往下山的路走,如失了靈魂一樣的孤寂。
孤魂回,白骨歸。
紫衛們緊跟其後保護,韓蕭走在最後面,作為墊後,自然還有越影。它淒厲的嘶吼聲已經停下,烏黑的眼中只剩黯淡,沒有一點光芒。
很快,空地上就只剩南越塵與他的心腹們,無人說話,無人催促。
秦天策臨走前的那句話,深深地如鐵鑽般刺進了他心頭。
是我們害她如此,她不會原諒我們的……
清然,他的清然,永遠都不會原諒他了,無論是人間還是地獄。
“你說得對……”眼中空空洞洞,人像泥塑似的,秦天策沒有說錯,她就是被他們兩個人,活生生逼死的。沒有秦天策在宮裡傷她心,她又如何會想到要向自己求救?如果不把她劫持出來,不給她設局,她又怎會是這下場呢?如果他可以再強一些,不被任何人束縛,她只會還呆在他的太子府裡,安穩度日。
在南紹,他終究只是太子!即便才智過人名動天下,甚至手握重權,可依然受人束縛,而那個人,是他最敬愛的母后!
自小到大,對母后,他只有敬和愛,可是現在,他開始怨!為什麼要放清然離開?為什麼要剝奪他愛人的資格?為什麼要掌控他的人生?
淪落至此:生,他無顏央求她的原諒;死,他無顏索取她的屍骨。因為生,她是秦天策的妃,就算死,屍骨遺骸也是屬於秦天策的。從頭至尾,他不過是個掠奪者和偷竊者,沒有一點資格去爭。
那心底裡潺動的痴戀又該怎麼辦?他要將這股情緒擱置在哪裡?他愛她啊!為什麼最後她會被他親手葬送在這天地間?
顫著腳走到那方血紅之地,秦天策把碎骨和布片,包括那塊玉都帶走了,卻沒有帶走這鮮紅的雪。俯下身,把那雪捧了起來,撕下袍擺之下的白色內襯,把所有紅色的雪仔細捧在上面,掌間一運氣,雪就開始融化,紅色的雪水把白布染紅,有滲透進雪地裡的,他再此捧起,如法炮製,直到雪白上沒有一點紅色,最後收起了那塊紅布,小心地藏進懷中。
不管有沒有資格,他都想留一點念想,以供緬懷。清然,算是我最後一點自私吧。
閉上眼,淚滑落,順著臉頰滴在雪地上。他垂首到底,唇貼在雪中,呼吸著雪的氣味,喉間壓抑地喚:“清然……”滾滾而落的淚,全部掩埋其中。
身後是他的心腹,無聲地看著,從不見太子這般悲痛欲絕,是有多痛才會到如此天地?每一個人的心頭都很沉重。而沈墨沒有在看,只是垂著視線一動不動,他的心中是化不去的悲,如果可以他也想這樣肆無忌憚地哭,可是他不能。
良久以後,南越塵拭去了淚痕,終於站了起來,仰頭看了看天際,邁開步伐往前。
沈墨瀲去眸中的悲慟,緊跟南越塵其後。他有種直覺,太子心中必然有了什麼決斷,看他堅毅的神情就知道。或許他該好好選擇一下,究竟該效忠於誰?
回首看了眼身後留有痕跡的雪地,蒼茫的白色,寧染青,你真的去了嗎?
兩批人馬,從同一個地方紛湧而來,又從同一個地方,分散而走。
兩個男人,一個帶走了碎布殘骨和血玉,一個帶走了染了血的紅布。或許,他們帶走的還有絕望與悲慟。
千年調,一旦空,唯有紙錢灰;晚風吹送,盡蜀鵑血,啼煙樹中,喚不回,一場春夢。
正文卷 227。錦瑟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莊生曉夢迷蝴蝶,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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