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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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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的笑容。我與她清楚地知道,現在後悔已經來不急了,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心平氣和地接受。

她的生活我知之甚少,反正是光怪陸離,像霓虹燈一樣點綴城市的夜空。不過我始終認為,我的生活雖然平淡,甚至可以稱得上平庸,但正是因為我的循規蹈矩,我沒有遇到太多的波折。人間有味是清歡,平平淡淡最好。再光彩奪目的花朵,過了花期也要謝,再傾城絕色的佳人,上了年紀也是一塊朽木。好景不長在,與其在失去花團錦簇的日子後,無休無止地抱怨而傷感,還不如從未有過珠光寶氣。

因為沒有得到過,所以不會有失去後的傷心。

在艱難的等待中,我為馮碧落的未來擔憂,她這樣縱情歡娛,到頭來吃虧的是她自己。

然而我的擔憂也是空擔憂,馮碧落的未來不是掌握在我手裡,甚至由不得她本人。現實中,許多人是身不由己,因為種種原因違背初衷。也許昨天還盤算得妥妥當當,但今天卻有了變故,沒有人能精準地預測出未來。誰都無法抗拒命運,即使是叱吒風雲的英雄,而別說普通人了。

對於普通人來說,庸常的日子,只要平安,未嘗不是一種幸福。而此時的馮碧落,平安都成了問題。

我煩躁地跺跺腳,有暗塵飛起,我明顯感到空氣的渾濁。我再一嗅,迎面一股濃烈的血腥味。然後,我聽到了馮碧落歇斯底里地慘叫,一聲高過一聲,一聲尖過一聲。她每叫一聲,我全身一陣痙攣。痛苦是可以傳染的,我強烈感受到馮碧落此時的苦楚。我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我想為她做點什麼,但是又不知道做什麼。

“糟糕,忘打麻醉了!”似乎是一個護士高叫一聲,接著同一個聲音又冒出一句話,“哎呀!麻醉用光了!”

沒有麻醉,馮碧落豈不要活活痛死!我聞言震驚!這個醫院也太不負責了!簡直是拿人命當兒戲!我忙衝過去,捶門大喊說:“快停!快停!”門上原本就斑駁,白色的小漆塊簌簌而下,像人紛紛漣漣的淚水。

“叫什麼叫!”一個穿著白大褂的滿臉橫肉的中年婦女滿不在乎地拉開門。她似乎是主治醫生,雙手戴著的塑膠手套血淋淋的。我心咯噔一下,她手上沾的是馮碧落的血呀!她白了我一眼,說:“手術做了一半,不能停!”她嘰嘰咕咕地說,“什麼東西!沒錢做手術,我們免費給你們做,不謝謝,還在這裡大呼小叫的!”

☆、流年篇二(6)

她咳嗽了一聲,重重地吐出一口痰。綠色與黃色糅雜的痰落在我的腳邊,黏黏的,像蒼蠅被拍死後溢位的體液一樣噁心。她輕蔑地瞥了我一眼,“門敲壞了,你賠得起嗎?”然後嘭地一聲帶上了門。

在這些醫生護士眼中,馮碧落與我都不是好東西。

人們常常根據一鱗半爪的確鑿證據,推測出自以為正確的結論,並自鳴得意地向別人宣揚,但實際上,真相往往與人們的猜測南轅北轍。比如說,這家醫院裡的人都以為我與馮碧落是無業青年,弄了一個假學生證來做免費的手術。可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我的學生證是千真萬確的。這一點,連馮碧落都被我瞞過了,她以為我僅僅是個酒吧打工仔。

我從口袋裡掏出學生證,照片上是更為年輕的我,嘴角微微上揚,帶著淡然的笑容,清新、久遠,如同一幅雲煙裊繞的水墨畫。照片是歲月的痕跡,是逝去的年華的憑證,如果沒有它,我很難想象出過去的我的模樣。

當初辦學生證時,我的近照用光了,我只翻出一張初二時的一寸黑白照出來,便交了上去。於是,我在我的大學學生證上看到了初二時的我。

初二時的我在幹什麼呢?

日子過得好快,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一幅幅歡樂或者憂傷的圖景紛沓而過,我隔著流年,只看到了四月裡滂滂沛沛的雨,一把雨傘,和傘下看不清面容的小女孩。

尖聲的叫喊刺痛了我的耳膜,引起了我神經高度的緊張,彷彿是將我扔到多年都未開啟過的地窖裡,一氧化碳像潮水一般向我湧來,令我窒息;又彷彿是將我毫不留情地推到燒紅的鐵板之上,渾身被燙得發黑。意識以道德的名義以感覺的形式向我實施懲罰,把我的心掏出來,放在天平秤上測量良知的重量。

在悍婦式的醫生粗暴地說出了狠話後,我選擇了沉默。其實,我本可以有所為的,只要我據理力爭,她們一定會讓步。然而,我在患得患失間,選擇了袖手旁觀。直到我揹著昏迷不醒的馮碧落出了這家黑醫院時,我才意識到我的軟弱給馮碧落帶來不可抹殺的傷

她永遠失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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