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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回頭，眼睛瞅著雪地上顫巍巍開出的一樹殷紅，手往後一抓，拉著詠善的小臂，&ldo;銀裝素裹，粉雕玉徹，雷太傅常說美人如景，景如美人，兩者合而分，分而合，這株梅花站在雪上，不正是活生生一個美人?&rdo;唇邊泛開一抹清純王極的微笑。詠善驟然間竟不知如何反應。有那麼片刻，他僵硬了，激動到說不出一個字。多少次暗裡窺探這位俊秀得找不出一絲瑕疵的哥哥，但還是第一次在如此接近的距離看見他毫不防備的微笑和快樂。就像個孩子！他盯著詠棋凝望梅花的優美側臉，那上面的微笑單純澄淨，比剛剛從天上悠然飄下的雪花還清爽，不帶一點俗世的雜質。他真想捧著那張魂牽夢縈的俊臉，仔細看看這笑容，把這笑容永遠留在眼底。但他不敢驚動笑吟吟賞梅的詠棋，平日的果斷敏捷此刻都不見了，只剩下一個被美夢燻暈了的二皇子，半晌，才凝視著心愛的長兄，半醉半醒地接過話茬，輕輕道：&ldo;對，不正是活生生一個美人？&rdo;大著膽子，手掌試探著，慢慢覆在詠棋握住自己小臂的手上，低下頭，假裝平靜地道：&ldo;大冬天的，哥哥出門要多穿點衣服，手指頭冰涼冰涼的。&rdo;&ldo; 嗯？呵，你這粗枝大葉的人竟然也有替別人操心的時候？&rdo;詠棋轉過頭來，笑道：&ldo;放心吧，我穿得不夠暖和，母親能讓我出門嗎?自從父皇下旨，冊立我為太子，母親比從前更……&rdo;忽然停下來，似乎不想順著這話題談下去，強笑一下，轉了話題，&ldo;不是我的手冷，是你的手比常人暖和，不愧是從小練武的身子骨。怎麼好像掌心在出汗？&rdo;反握住詠善手掌，拉到眼前瞅了一眼，開玩笑道：&ldo;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怎麼嚇出一手冷汗了？&rdo;詠善心臟一下子跳到嗓子眼。下一刻，明白過來詠棋只是在說笑，勉強笑笑，&ldo;穿多了，哥哥送的這件大裘可真夠暖和的。站著賞梅多累，我叫內侍過來佈置一點熱酒熱菜，邊吃喝邊看，豈不快活？&rdo;詠棋點點頭，&ldo;這樣最妙。不過母親不許我在外頭喝酒，叫人泡一壺好茶來吧。&rdo;詠善怕被別人不留神揭穿，也不叫人進來，自己步行到門外叫住一個內侍，密密叮囑一番，回來對詠棋道：&ldo;都吩咐好了。一壺熱茶，兩碟熱葷，兩碟熱素，再上一個大火爐，暖暖和和的。茶要太白峰的彩蝶香，這茶味道清淡微甘，又不傷胃，葉片微白，泡水展開後像雪花辦似的，最適合賞雪時喝了。&rdo;詠棋一邊聽一邊偷笑，聽他說完，忍不住呵呵道：&ldo;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居然這樣體貼周到，好像變了個人似的。&rdo;&ldo;對哥哥體貼周到不好嗎?&rdo;&ldo;好，很好。&rdo;詠棋帶著對弟弟的寵溺口氣，隨口道：&ldo;我這些兄弟裡面，數你對我最好。&rdo;詠善裝作不在意，輕描淡寫地開口，&ldo;也許別的兄弟對哥哥也好，只是哥哥不知道罷了。&rdo;懷了一點期待，偷看詠棋作何反應。詠棋卻沒把這句話放在心上，尋了一張就近的椅子，邊撩起下襬坐下，邊敷衍了一句，&ldo;都是一家人，其它兄弟對我自然也是不錯的。&rdo;他這一句話本來也沒說錯什麼，詠善卻驀然滿心不舒服起來，像生吞了一隻蒼蠅般難受。他忍了忍，還是壓不住那股難受勁，一時衝動起來，走上前問：&ldo;那哥哥覺得詠善對你也是不錯的了？&rdo;&ldo;怎麼好端端的提起他來？&rdo;&ldo;偏要提。&rdo;詠善只覺得一股氣衝到喉頭，壓著滿腹翻騰的難受問：&ldo;詠善對哥哥做什麼不好的事了？哥哥就這麼嫌棄他？&rdo;&ldo;詠臨，你今天到底怎麼了？&rdo;詠棋抬起頭，略微有些驚訝地看著他，&ldo;臉色似乎不對，是不是病了？&rdo;打量他兩眼。詠善話一出口，已經懊悔不已，看見詠棋開始狐疑，恨不得搧自己兩個耳光，連忙笑道：&ldo;沒什麼。詠善是我同胞哥哥，我提一下都不行？&rdo;剛好聽見腳步聲靠近，忙掩飾著道：&ldo;一定是熱茶熱菜來了，我去瞧瞧。&rdo;一轉身，眼簾突然跳入一個意想不到的身影，猛然僵硬。&ldo;怎麼你們都在?&rdo;詠臨從門外風風火火的進來，大咧咧嚷了一句，哈哈笑道：&ldo;我說那些內侍怎麼在外面張羅火爐呢，原來兩個哥哥都鑽我這野貓窩來了。你們兩個倒是難得在一起的，稀客稀客。&rdo;詠棋回頭一見詠臨，怔了一不，臉色驟然一變，明白過來……剛才和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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