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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順天風雲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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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在前門東街的嚴府,一封八百里加急的信件,從大同府傳來。

六十一歲高齡的嚴嵩坐於簷下品茶看書,想要在不久後的春祭上,為世宗獻上一首漂亮的青詞。

耳邊再次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僕役跪在三尺之外,輕聲道:“老爺,大同傳來的急件。”

嚴嵩不耐煩的哼了聲氣,道:“放下吧。”

“是。”僕役垂頭上前,將信放在一堆信件中,轉身離去。

嚴世藩提步而來,並不似明史中記載的,短項肥體,眇一目...此時的他正值壯年,生得一對長眸,一綹濃須,便是時下最受追捧的清癯、端正相貌。

多年的養尊處優與詩書傍身,讓其生出濃濃的書香氣度。他一襲鴉青色圓領常服,還未見人,便先帶著三分笑意。

“父親。”他拱手一拜。

嚴嵩眼也沒抬,揮揮手道:“東樓我兒,來看看這篇青詞如何。”

“是。”他又是一拱手,落座於嚴嵩身前,抬手接過青藤紙,入眼是紅色顏料撰寫的一筆遒勁小字。

聖天子即位二十載,明飭庶治協和兆民既正郊祀既,崇廟祀乃稽古禮發綸音尊,帝開明堂而大享歲在丁酉年,正月十日正午,天宇澄霽,有五色雲氣抱日,光采絢爛,熠耀如綺...

嚴世藩抬眸微笑,將青藤紙送還到嚴嵩面前,道:“父親作此駢文,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迴雪。只是...”

“說。”嚴嵩抿了一口茶,淡然的道。

嚴世藩笑道:“可容兒子謄寫一番,再送奉於陛下吧。”

嚴嵩輕笑一聲,道:“我的文章,總是欠些靈動之氣,由你去改吧。”

“是。”嚴世藩嘴角含笑,低垂眉眼。

嚴嵩抬手倒茶,低垂著眉眼,緩緩的道:“仇伯翔的事兒,你怎麼看?”

仇鸞,字伯翔,乃任總兵,鎮守大同,是嚴嵩認下的義子。

嚴世藩不緊不慢的道:“陛下還不知曉,南陽玉之事乃是伯翔暗箱操控,他的膽子也太大了。未經父親,便將手伸到了刑部,難怪陛下震怒。此人心思太野。”

下了一句“心思太野”的評論,他收口,不再往下說去。

嚴嵩哼笑,道:“東樓,他不能有事。”

是啊,仇鸞不能有事。朝野上下皆知,他是嚴嵩的義子,若他與南陽玉案有絲毫牽扯,那夏言怎肯放過戲謔壓制他的機會?

待到那時,便是他再去哭求夏言,伏低做小,也難以撇清關聯,受制於人,終是難以翻身吶。

嚴世藩輕嘆了一口氣,暗罵仇鸞多生事端,復進言道:“正月裡蒙古部落襲擊大同,仇鸞失職在先。錦衣衛查到南陽玉,他又擅作主張殺人滅口,此人...太也可恨。”

嚴嵩不是不知道自己這些乾兒子們不省心,可是,無論他們如何貪腐,如何弄權,卻都是生於自己的廕庇之下,是一股他切實掌握的力量。

嚴嵩輕笑一聲,道:“他的信,你且看看吧。”

嚴世藩抿唇道:“哪裡用看,他必是說利用父親之聲威斂財,皆是為進獻給您,看在他一片孝心,懇請父親救他一救云云。他卻沒想過,若被錦衣衛查下去,夏閣老定然聯絡其羽翼大做文章,他將父親置於何地!”

嚴嵩道:“你看的倒是透徹,那便讓夏言知道吧。”他微微一笑,又抿了一口茶,接著道:“構陷壓制於我,他不會留情。”

嚴世藩略沉吟一瞬,微笑道:“陛下英察自信,果刑戮,頗護己短。還是父親瞭解陛下。”

嚴嵩深呼了一口氣,略覺頭痛。

想當年,他也是寒窗苦讀考取功名,卻落得閒官一職,連妻兒也養活不起。他哭求同鄉夏言舉薦,一路謹小慎微走到今天,不容易啊。

他始終記得,那年初到順天覆官,於家中設宴請夏言赴宴,可夏言,不顧同鄉之情竟然一口拒絕。他知道,若自己想要攀附,只有夏言一途,於是便親自去到夏府門前,不顧來往達官貴人的目光,撩袍跪地。如此再三恭敬邀請,夏言才算是去到嚴府。

他記得,那日夏言的倨傲,自己的卑微。同朝為官,他卻要斟酒佈菜,句句奉承,也就是從那日開始,夏言終於開始多方舉薦自己。

無人知曉,那一餐飯,是他有生以來最難以下嚥的一頓,如芒在背便是這種感覺。

他永遠也不願再經歷一次那樣的難堪了。

這些年來,他們都不再年輕,可他對於權力卻日漸渴望。有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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