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著實水深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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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康思索一息,回道:“君將照著垂青問,溪橋橫索一瓢酒。靜宿莫為何,垂瞭天下事。淺溪天地爾,徒以德澤降。嫋嫋放梅開,戎途再太平。”
“好!”江柳愖擊掌讚了一聲,然後道:“好句!好論!好急智!”
沈康輕呼了一口氣,搖搖頭道:“執干戈以平天下,終究無奈。”
沈昌狐疑道:“不是說以月為題?怎地我沒見一個月字?”
王麓操笑道:“君將照著垂青問。此君便是月。”
白啟常接著解釋道:“此詞便是以月為目,看遍人間喜悲,雖無一個月字,卻句句都是月。”
白啟常不得不在心中佩服沈康的智慧,他將一個孩子的急智,稱為智慧。不僅是因為他作的兩首詞,而是他的格局與目光太遠,稱得上智慧二字。
白啟常太明白了,一個人的文才不需太多,只要中庸即可,一個人的底蘊無須太深,懂得積累學習即可。
決定一個人未來的,不是文才,不是底蘊,而是格局。
你的眼睛能看見柴米油鹽,你的未來便只有柴米油鹽。你的眼睛能看見功名利祿,你的未來就會朝著功名利祿努力。你的眼睛能看見家國天下,你的胸懷便無限寬廣。
作為自小接受高等教育的高門子弟,他們必定眼界比一般人開闊,這個道理白啟常明白,王麓操與江柳愖也明白。
便在此時,他們看向沈康的目光又不一樣了。
幾人邊走邊聊,耳邊忽然傳來隱隱約約的水聲,江柳愖樂道:“這地方是我與白兄常來的,今日便宜你們一同來觀瞧,你們可得一人作一首詩來買這好景。”
王麓操輕笑一聲道:“江濤如素蓋,柳色煙相似。心(愖)逐曉旌懸,痴人何用疑。”
說完,他面帶微笑,翩然越過江柳愖,朝著水聲來源之處走去。
江柳愖凝了凝眉,臉色驟變,一邊追趕他,一邊叫囂著問:“作詩就作詩,你藏什麼頭!沒個正經!”
得,王麓操成了沒正經了。
王麓操笑笑,並不回答。
沈康道:“江兄愛詩是好,但如今我等還是該將心神放在四書五經上才好。”
江柳愖哼了一聲,道:“詩文播馨遠達,與茶道、琴藝、棋局一樣,是雅藝。既是頑兒,自然要鑽一項。”他絲毫不覺得慚愧,很是自然的道:“論茶道,我沒那個耐心。論琴藝...嘿嘿”
他乾笑兩聲,接著道:“我父親說,琴棋書畫,我是樣樣平平,雖然能品評,但卻鑽研不得。也就這麼一樣兒是可以磨鍊的,自然得精進著來,否則,什麼詩書傳家,將來讓人笑話。”
一個圈子有一個圈子的規矩。
作為一個標準的文人,若想要進入這個圈子。氣節居首位,文才次之,再次之,便是雅藝。
說白了,你不但要有氣節,有才華,還要有品位,要會玩兒。
這裡的玩兒,包括琴棋書畫、君子六藝,博雜眾藝倒不需全精,只要能聊得上話不跌份便可。
這種種雅藝清玩,鑽研一樣,足矣。
沈康一直不明白,在這個科舉至上的時代,為何劉源、駱逋都不約而同的在潛移默化中教授他們那些玩意兒,直到聽了江柳愖這一番話,他才明白這裡面的道理。
他笑了笑,深感文人圈子水真深,對於兩位恩師的感激之情更深了。
江柳愖又笑笑,問道:“你與沈昌的鄉音不重,倒是有些應天府官話的味兒,是藏山先生教的麼?”
此言一出,沈康再一次怔了怔。
回想起劉源每每授課之時那一口端雅的南京官話,更知他對待自己與二兄的教育之心有多麼深遠。
他點了點頭,回道:“先生教人於無形,得此恩師,如同再造。”
江柳愖贊同又羨慕,道:“藏山先生隱居多年,讓你們二人碰到真是天大的緣分啊。”
沈康愣著神,不知不覺間,耳邊的水聲越來越大。
待越過一片茂密的山林,樹影之間出現了一條被人踩平的小路,不遠處,一道從天而降的懸瀑露出一角。
越往前走,耳邊的水聲逾發激昂,隨著樹影越來越稀疏,一條恢弘的瀑布躍然眼前。
瀑布高三四十丈,寬七八丈。那湍急的水流自高山上源源不絕的砸入深潭,濺起晶瑩冰涼的水花,映著落日餘暉,如同奏響一曲宏偉莊嚴的軍樂。
這裡便是真正的高山流水!
沈康忽覺心胸開懷,腳步急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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