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誓書留名 (第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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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暘驚異道:“甚麼?那舵主方才所言……”他本欲為之一發感慨,聽了農竹這句話,硬生生憋了回去,腦海中轉過千百個念頭,已在思索脫身之計。 農竹正色道:“農某年少時的塾師,便是一位太平天國的將領。為他多年的教誨,教我知道這朝廷腐朽,世事黑暗,‘驅除韃虜’只是個口號,箇中根源實非滿漢之別。故而農某雖是滿人,卻志在天下。” 顧暘聽到此處,方才長舒一口氣,放下心來。 農竹把他的反應都看在眼裡,微微笑道:“顧兄弟可知‘革命’之意麼?” 顧暘搖頭道:“晚輩不知。” 農竹道:“所謂變法雲雲,只是‘革政’,意在整修政體,維護政權。‘革命’者,卻是革天命,革地命,革天下四萬萬中國人之命!” 顧暘聽得,只覺訝然,說不出話來。 農竹低聲道:“如今山東已有義和拳聚眾起事,其他各地農民起義更是風起雲湧。據我觀之,天下大變只在頃刻。農某便是廣東香山孫文先生起事之一支,他已建立興中會,聚起百餘人,令我以天津懷慶藥棧為據點,聯絡周邊省府武林同仁,共襄義舉。我在此間當上舵主,亦是此意。實不相瞞,我與兩位長老對顧兄弟觀察斟酌多時,才得以心腹大事相托,不知顧兄弟可有此心。” 說著,農竹拍拍旁邊石牆,一塊石磚應聲而出,卻是個抽屜機關。農竹從中取出一張布似的東西,在石桌上鋪開,一面把蠟燭捧了過來,擱在桌角。 顧暘低頭看去,只見是一卷誓書,雖是以毛筆寫就,卻無濃墨重彩之感,似是影印版。書上雲: “中國積弱,至今極矣!上則因循苟且,粉飾虛張;下則矇昧無知,鮮能遠慮。堂堂華國,不齒於列邦;濟濟衣冠,被輕於異族。有志之士能不痛心! 夫以四百兆人民之眾,數萬裡土地之饒,本可發奮為雄,無敵於天下。乃以政治不修,綱維敗壞,朝廷則鬻爵賣官,公行賄賂;官府則剝民刮地,暴過虎狼。盜賊橫行,饑饉交集,哀鴻遍野,民不聊生,嗚呼慘哉! 方今強鄰環列,虎視鷹瞵,久垂涎我中華五金之富,物產之多,蠶食鯨吞,已見效於踵接;瓜分豆剖,實堪慮於目前。嗚呼危哉! 有心者不禁大聲疾呼,亟拯斯民於水火,切扶大廈之將傾,庶我子子孫孫,或免奴隸於他族。用特集志士以興中,協賢豪而共濟,仰諸同志,盍自勉旃。” 誓詞以下,還有幾行人名,為首的是“香山孫文”,其後看過去,是“開平鄧蔭南、香山陸皓東、香山楊鶴齡、新會陳少白、海澄楊衢雲……”,再往後寫得密密麻麻,約有百餘人,看到了“宣城農竹”的字樣。 一卷誓書看盡,顧暘不禁淚如雨下,身上更是汗流浹背。看過一遍,又回頭看了一遍。最後他凝睇著開頭的“中國”二字,莫名地心中撲撲狂跳不住,胸腔之內熱血沸騰。 農竹見了,便道:“顧兄弟若有此心,便請在這誓書上留下姓名,若無此心,可推門離去。只是一旦署名,便不得反悔,此事至關重大,若有洩露而致事敗,我等必舍死追兇於千里。顧兄弟若對此事極為厭惡,便可於此處火併,休怪農某伏屍二人,流血五步。” 顧暘索了筆來,大書一行“曹州顧暘”。 農竹道:“此事便是顧兄弟身邊最親近之人,但凡不屬我興中會,都莫與說知。切記切記!” 出得密室門來,武安承、仲義望向農竹,農竹笑著點頭,二人已知其意。 顧暘環顧四周,不見了蘇見黎,問道:“蘇小姐哪裡去了?” 武安承道:“徒弟,你還說!莫不是你冒犯了咱們老大,把她氣走了。” 顧暘揮手砸了幾下腦袋,道:“弟子真不知哪裡冒犯她了。” 仲義笑道:“顧兄弟,跟姑娘家說話,你可得多加註意,沒準兒哪句話,便成了炸藥引子。” 顧暘喃喃道:“想來……是那句話罷。” 武安承等三人見顧暘在蘇見黎去後頓無了精神抖擻之氣,變得奇怪起來,也不去問他哪句話,都只是偷偷發笑。喜歡劍如夕()劍如夕。
《劍如虹詩如曲詩情畫意的暱稱》 第二十五回 誓書留名(第1/1頁),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