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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　歸。不歸

樓梯口。

一個渾身哆哆嗦嗦的女孩正顫抖著把手上的情書捧到那個渾身散發著高貴氣質的男孩面前。

“那個，學長，我……我喜歡你！”女孩低著頭，死咬住嘴唇，終於把埋在心裡的話喊了出來。

顧城野終於開始斜睨眼前這個女孩，她是一年級的，還不知道他的規矩。

女孩忐忑不安的等待著顧城野的答案，這是她第一次這麼大膽的向一個人表白。初次遇見他的時候，他就站在樓梯口，朝她班上的方向望去，一身貴族藍，脖頸上炫酷的黑雙色項圈，帥帥的碎髮隨風輕輕搖晃，他雙手插著口袋，目光在遊移找尋些什麼。開始她以為他是在找某個人，但漸漸的發現他幾乎每天都會出現，但也只是露個面就如鬼魅般閃過。

摸索到他出現的時間，她終於下定決心作了這個在以前看來不可能的舉動——向他告白！

女孩羞紅著臉抬頭，發現男孩正以一種奇怪複雜的眼神看著她，不是高興，也沒有生氣，好像她是外星人，聽不懂她說的話。

“這個……”女孩把手上的情書又舉高了一點，期待他接過去。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顧城野的話語裡透不出一點溫度。

以為他沒明白自己的意思，女孩鼓足了勇氣又重複了一遍：“學長，我喜歡你，而且我知道你沒有女朋友，所以……所以，你可以跟我交往嗎？”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女朋友？”顧城野挑了挑眉，露出不悅。

“……我們班女生都是這樣說的啊……”顧城野唯一一張入學時拍下來的珍貴照片，他們班的那群花痴女生們透過各種途徑弄到了彩印版，據說還花了不少疏通費，她們捧著那張照片，照片裡的男孩子的臉龐還略顯稚氣，但已經俊朗無比。

她一眼就認出來，這位風靡校園的男孩就是出現在樓梯口的那個男孩。

據說，他從不跟女生說話。

據說，他最多的表情就是沒有表情。

據說，他打起架來凌厲兇狠。

據說，我行我素，神出鬼沒。

據說，他的成績排名用三根手指就可以表達出來。

據說，他的手指在吉他上會奏出花兒。

據說……

種種版本，種種揣測，甚至有人偷偷的懷疑他會不是BL，和那個與他經常在一起同樣出眾無比的男孩。但也只是私下裡猜測而已，誰也沒有這個膽量明說。

顧城野慢慢用兩根手指夾起那封情書，上面彆著一個小小的紅心，精心粉飾的花邊，女孩一定花費了不少心思。

女孩露出欣喜的表情，心“撲通撲通”直跳。

“嘶——”尖銳的聲音，女孩的笑臉一下子凝固。

顧城野把情書撕成兩份，動作優雅，讓角落裡的那個人莫名想到西門吹雪的劍。

“學長……”女孩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帶著顫音說。

“我討厭這東西，以後不要再做這樣無聊的事情。”顧城野扔掉信箋，那張紙輕飄飄的落了地，滿地的哀傷。

“學長！你知道為了寫這封信我花了多少個晚上嗎？為了向你表白我鼓起多大的勇氣嗎？為什麼你連看都不看一眼就扔掉？”女孩截住欲走的顧城野，抬起頭來倔強的質問。

愚蠢的女孩見識過不少，今天的這個雖然與那些掩臉哭泣跑走的女孩有些不同，但更加愚蠢！

顧城野眼睛飄向角落。

“他好像沒有這個義務吧，這位同學？”沐展顏微笑的從角落裡走出，他在對那個女生說話，眼睛卻是望著顧城野的，以他對他的瞭解，他肯定在尋思著用怎樣的方法拒絕她最傷人，所以他只得出來救場了，在那個純情小女生對愛情完全絕望之前。

“你是……”女孩抹了抹眼淚。

“我叫沐展顏。”

“學生會會長？”女孩一時忘記了該用怎樣的表情來面對。

“沒錯。”沐展顏緩緩走過去，湊近女孩的耳朵，狡黠的說：“你算是幸運的了，還有比你更慘的……”

女孩怔住了。

“你經歷過你的禮物在全校師生的注目下從樓上拋下來砸在地上摔成碎片嗎？你經歷過大庭廣眾邀請人跳舞被冷冷的拒絕掉嗎？你經歷過做好的蛋糕看都沒看一眼就直接扔進垃圾簍嗎？”一連串的反問，最終以一句“就是那個無情的傢伙乾的！”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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