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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漢人奴隸也不反抗,或者是沒有氣力做出反應,如一具移動的殭屍一般,跟在趙誠的後面,厚厚的雪地上,留下兩串大小不一的腳印。
耶律楚材和郭寶玉兩人立在帳前,呆呆地看著趙誠的背影,好一會兒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救一人,與救萬民,孰輕孰重?”耶律楚材喃喃自語。
他是文人,精通儒學,又鑽研過佛理,他當然也有同情心,並且不比趙誠少,至少他自認為心憂天下。他也曾救過漢人,趙誠的那三位隨從就是例證。然而他始終認為,救萬民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他效忠於鐵木真,助鐵木真一統天下,結束天下分裂列國相攻的局面,認為只有讓蒙古的大汗採納以儒治國的方針,才是救天下千萬子民的唯一途徑,實現華夷一統。所以他可以忍耐,可以視若無睹,然而他卻還不敢肯定,他到底是對了,還是錯了。
他只是個剛投靠鐵木真的中原文人,地位並不如何的顯赫,也曾不止一次宣揚自己的觀點,然而收效甚微,因為蒙古人相信殺光了所有的反抗者,天下才有和平,因為蒙古人希望所有農田都應該變為牧場,所有的農夫都應該成為蒙古人的牧羊者,蒙古人應該統治所有其他種族。
他只不過是個學識淵博的文人,不缺少能力與知識,不缺少正義的胸懷,但是他的眼界還沒有趙誠寬廣,他的目光無法越過八百年的歷史重圍,看不清世間萬物本來的面目。所以他只能在這個乾坤顛倒的世界中,艱難前行,迎難而上,卻自以為走在正確的道路上。
因此,耶律楚材的內心還是一個矛盾的狀態,並且這種矛盾在未來還會一次又一次讓他坐立不安。
在趙誠的帳內,他正吩咐著他的三個跟班給這位不知名的漢人治療。
“先給他喝點肉湯,然後包紮一下傷口,再給他推拿一下胳膊,助他恢復知覺。”趙誠吩咐道。王敬誠三人沒有回話,他們不用趙誠吩咐,早已忙開了。
這名漢人仍然保持著一絲清醒的意識,只是暫時失去了語言能力,他知道自己今天遇到了貴人,一股熱淚順著他仍僵硬無比的面部淌下。生命力的頑強,在這個人的身上體現地很突出,趙誠卻擔心這個人會將自己的胳膊廢掉,絲毫不敢大意。
“救得一人,卻終究比不上救萬民!”何進忽然說道。
“若是能救一人,便救一人,若能救百人,便救百人,若能救百萬,那便救百萬!”王敬誠沉聲說道,“有多大氣力,就使多大氣力!”
第二十七章 紅雪㈢
這冬天裡的第一場大雪,凍死了不少人。
這當中沒有一個是蒙古人,全是大斡耳朵裡的工匠和雜役,他們都是蒙古人從中原和西夏擄來的漢人、女真人、党項人、西域各族人等。他們穿著最單薄的衣物,做著最卑賤的工作,忍受著蒙古主人的馬鞭伺候,他們得不到休息,僅僅只有在深夜時分,才可以抱著羊羔取暖。他們的待遇尚不及他們精心照管的牛羊。
從中原或者西夏擄來的工匠無疑是蒙古人最感興趣的一部分人口,因為他們可以打造兵器、箭矢和各種他們需要的小物件,至少他們還可以打製蒙古人用來召開盛大宴會的大鍋。當蒙古人慶祝他們的偉大勝利之時,更多的人為他們“服務”,為他們準備宴會的器皿,為他們準備宴會的食物,而更多人因為他們的勝利而倒下,連為他們“服務”的資格都沒有。
但這並不表示這些永遠低垂著頭顱,低眉順眼的傢伙就應該得到這樣的待遇,他們並不比他們的所謂主人或上官低賤,他們並不是天生就表示順從,如果沒有寒冷似鐵的箭矢對準著他們,他們也會更頻繁地反抗。那些最先反抗的人無疑都永遠地不能反抗了,因為他們都死了,但是仍有人前赴後繼地起來反抗,至少還有人想尋機逃跑。
趙誠“買下”的奴隸名叫朱貴,是來自西夏的漢人,是個鐵匠。朱貴大概是因為手藝還不錯,平時表現的也很“積極”,蒙古人對他的看管有些放鬆了,但是在他的內心之中,回到他的家鄉,是他最渴望的東西。自由這個東西十分的可貴,尤其是當你已經失去的時候,那人為的牢籠和虎視眈眈的皮鞭,只能讓失去它的囚徒更加渴望。
於是,在前天這個大雪紛飛的早晨,他偷了一匹馬,準備逃離這個他永遠也不想回來的地方。但是他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在這大雪紛飛的日子裡,他迷路了,死氣沉沉飄著鵝毛大雪的蒼穹,讓他分辨不出哪裡是南方,哪裡是北方。於是他又被追蹤而來的蒙古人抓住了,他心如死灰,已經不對生存的意義抱著任何希望,那鞭鞭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大夫不均我從事獨賢》 第34部分(第1/4頁),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