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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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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拉慟哭了一場之後,在一個角落裡不吱聲了。她常常會渾身哆嚏,每當這種時刻她就站起來在掩蔽室裡來回踱步,儘量不走近男人。現在她以一種冷漠的眼神看著他們,彷彿他們處在一個無形的屏障後面。也許,這種屏障過去就存在,但那時在它的兩面,在她和男人們之間,還存在著另一環節:赫里斯嘉大嬸。赫里斯嘉大嬸每天為她準備飯食,赫里斯嘉大嬸總是不厭其煩地教她什麼也別害怕,碩鼠也不用怕,每天夜裡總是把它們從她身旁趕跑,使米拉睡得安穩。赫里斯嘉大嬸幫她穿衣服,每天早晨幫她系假腿的帶子,幫她倒水洗臉,做這做那,在必要的時候赫里斯嘉大嬸還常常會粗魯地把男人們趕開,米拉躲在她那寬闊的、善良的脊背後面,生活得無拘無束。

而今,已沒有這個脊背作遮擋了。而今只剩下米拉自己,她第一次感到她和男人們之間有一個看不見的屏障。而她已孤立無援,她意識到自己這種軀體上的無依無靠,這可怕的意識沉重地傾壓在她那瘦削的肩頭上。

“就是說,敵人封鎖了我們,”斯蒂潘·瑪特維耶維奇嘆了口氣,“不管是死是活都出不去。”

“是我的罪過!”普魯日尼科夫陡然站起,在掩蔽室裡煩躁不安地走來走去,“是我,是我一個人的罪過!昨天我……”

他的目光觸到了米拉便不作聲了。她沒有看他,她整個身心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這時對她來說,什麼都不存在了,除了她的萬千思緒。然而,對普魯日尼科夫來說,既存在著她,也存在著她昨天的感激,還存在著那個“柯里亞!……”的喊聲。這個當初阻止他自殺的喊聲就從目前赫里斯嘉大嬸軀體的灰燼所在的地方發出的。對柯里亞來說,此時存在著他和米拉的共同秘密、她的柔聲細語以及他自己面頰上所感覺到的她的呼吸。因此他沒有自覺地承認是他昨天放走了德國俘虜,招致了今晨那個德國俘虜引來了發射火焰噴射器的德國兵。即使承認了也無濟幹事。

“為什麼說是你的罪過呢,中尉?”

在這之前,由於年齡的差別和地位的不同,斯蒂潘·瑪特維耶維奇很少這麼隨隨便便地稱呼普魯日尼科夫。他總是突出強調他是指揮員,並且按規章要求的那種態度同他談話。但是今天已不存在什麼規章了,只有兩個年輕人和一個無精打采、腳正在潰爛的長輩。

“你有什麼罪過呢?”

“我來了以後,這裡便開始發生不幸……赫里斯嘉大嬸也好,沃爾科夫也好,甚至那個……敗類也好。這一切——都是由於我。我來之前你們都太太平平。”

“碩鼠豈不也太太平平地活著。你瞧,在我們這種太平中它們繁殖了多少。你不能這樣去想,好象你有什麼罪過,中尉。拿我來說吧,我就感激你。如果不是由於你,那我連一個德國人也消滅不了。而由於你,我好象打死了一個德國人。打死了一個,是嗎?在霍爾姆斯基拱門那裡是不是?”

在霍爾姆斯基拱門,准尉一個德國人也沒打死過:他發射的唯一的一梭子子彈(而且是長長的一梭子),全都射向了天空。但是他非常渴望相信自己打中了敵人,因而普魯日尼科夫肯定他說:“依我看,是打死了兩個。”

“不敢說打死了兩個,但我確實看到倒下了一個。這是千真萬確的。正是為了這一點,我感謝你,中尉。這意味著,我也能夠消滅敵人。意味著,當時我不是白去的……”

當天他們沒有走出過自己的掩蔽室。並不是由於他們害怕德國人——德國人未必敢於爬進地下室裡去——而只是由於他們不忍心在這一天去看火焰噴射器的火浪所遺留下來的痕跡。

“明天我們去,”准尉說,“明天我的氣力還夠用。唉,雅諾夫娜,雅諾夫娜,你再磨蹭一會兒去洞口就好了……那麼說,敵人是透過傑列斯波里大門進要塞的?”

“透過傑列斯波里大門。怎麼啦?”

“不怎麼。瞭解一下情況。”

准尉斜眼瞥了一下米拉,沉默了一會兒。之後走近她,拉起她的一隻手,領她到長凳跟前:“坐——坐下。”

米拉順從地坐了下來。她想了一整天赫里斯嘉大嬸和關於自己的孤獨無依,想得腦袋都發脹了。

“今後你就睡在我身旁。”

米拉陡然直起了腰:“那為什麼?”

“你別害怕,女兒,”斯蒂潘·瑪特維耶維奇苦笑了一下,“我是個老頭子了。既老又有病,反正夜裡睡不著覺。我可以象雅諾夫娜那樣給你趕碩鼠。”

米拉把頭深深地低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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