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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裡一暖,這個我第一個結識的、親切而慈祥的武漢老人,使我對這個城市不再感到畏懼和陌生。
夜晚的武漢有些朦朧,道路沒有上海的寬敞,計程車沒有上海的乾淨,建築沒有上海的氣派,路燈沒有上海的明亮……我對這個城市的第一印象有一點點失望。然而心底卻有一簇明亮的火焰,不停地閃爍著。那是《知音》給我的希望之光。
當晚,住在水果湖省委招待所的我興奮難眠。不知第二天的運氣如何。我像一個虔誠朝拜的佛徒,不遠千里,不辭艱辛,來到自己久仰的聖殿。而《知音》,這座我心中的聖殿,會對我敞開它慈悲的胸懷嗎?
四月的武漢感覺比上海的溫度要高兩三度,早上起來,就已經感受到太陽灼熱的溫度了。這是個十分晴朗的天氣,東湖路上的法國梧桐正在揚花,飛絮鋪滿了一路。我知道那玩意兒鑽進面板或眼睛就會奇癢無比,我很奇怪,上海的梧桐樹早就被嫁接成了不會飛花的品種,為什麼武漢的梧桐還繼續飄揚著這種討厭的花絮呢?這個城市,處處顯示出比上海落後至少20年。
我終於站在著名的《知音》大廈門外了。我心中的聖殿啊,它竟然只是一座普普通通的15層大樓,如果不是大門口的外牆上掛著一塊“知音雜誌社”的銅牌,根本就無法看出這裡就是名揚中外、發行量280多萬(當時《知音》還是月刊)的《知音》編輯部。說實話,心裡有點小小的失望。在我的想象中,《知音》雜誌社應該是像上海的任何一座寫字樓,氣派非凡,輝煌大氣的啊!
而來到編輯部,看到那些我崇拜得無以復加的編輯、記者們,那種親切與溫暖的感覺便回來了。聽著陳清貧介紹一個個編輯給我認識,那些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名字終於和本人對上號了,既新奇又激動。我原來一直以為,編輯王唯是一位先生,因為“他”編髮過不少案件稿,往往在文後還附有深刻到位的編後。可到了編輯部才發現,王唯是位不折不扣的女編輯。生活中總是會有一些小小的意外讓我們感到驚喜和有趣。
緊張的時刻就要來到了。前來面試的應聘者們已經陸續聚集在樓下的大廳裡。面試現場設在二樓的會議室。我離開編輯部的時候,陳清貧伸出右手,對我打出一個“V”字手勢,那是成功的手勢。
我深吸一口氣,下樓,轉彎,踏進樓梯左邊盡頭的會議室。那是我人生的考場。成敗在此一舉!
9點整,《知音》雜誌社總編、社長鬍勳璧、副總編雷一大、副社長周未水、知音編輯部主任關前、海外版編輯部主任張藝瀟、總編室主任錢鈞、等幾位主考官魚貫入場。我平時只是在雜誌上見到他們熟悉的名字,他們都是期刊界名人,如今面對面,又是關係前途命運的求職考試,心裡免不了有幾分緊張。
大約近20個人參加面試,第一場考口試,每個人只有5分鐘的發言時間。口試正式開始。第一位做自我介紹的是一所大學的年輕教授,外語相當過硬,給《知音·海外版》寫過無數稿件;第二位是一家報社的主任記者,有著豐富的工作經驗;第三位是武漢大學中文系的畢業生……
我的頭皮在慢慢發麻。原先積累的自信,隨著其他應聘者的侃侃而談在慢慢洩漏。我該用怎樣的表達,才能表現得與眾不同,才能讓這些嚴肅的主考官們對我這個僅僅小學畢業的打工妹刮目相看?
窗外的梧桐們鬱鬱蔥蔥、生機勃勃,陽光像一隻溫暖的手,正溫柔地梳理著梧桐細碎的葉片,把自己的光和熱傳送給每片剛剛甦醒的葉子,像個慈祥的媽媽。這一刻,我忽然想起很久沒有聯絡的母親,想起貧寒的家境,想起小時候找村裡的高中生借書看,想起在上海小屋中的燈下奮筆疾書的日子……點點滴滴,穿越時空,呼嘯而來……
我知道該怎樣介紹自己了。我對自己有了信心。我是與眾不同的。世界上有很多大學生出身的編輯、記者、作家,但是,世界上又有幾個只讀到小學畢業、砸過石頭、端過盤子、做過流水線縫紉工的編輯、記者以及作家呢?我就要做那一個!做絕無僅有的那一個!
文憑是別人的財富!而苦難就是我的財富!是我的大學!
輪到我做自我介紹了。我站起來,深吸一口氣,對著窗外微笑了一下。那些梧桐葉子一定可以感受到我的自信。這是關鍵時刻,一定要好好把握!
“我聽了別人的自述,有點自卑,因為我只讀到小學畢業……”第一句話有了效果,所有主考官都從面前的資料上抬起頭來,有些訝異地看著我。我受到了鼓舞,口齒變得清晰伶俐起來。我先講了個“煽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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