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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暢皺皺鼻子，不敢附合，卻也覺著有幾份道理。她和楊帆，都加入了黑社會，一下就感覺到其可怕之處，於是，出逃。她自嘲地一笑，心突然一沉，上個月楊帆不是也在杭州的嗎？會不會―――她暗罵自已荒唐，杭州乃人間天堂，上月正是旅遊旺季，濱江的旅行社每天都在團發過去，不可能是楊帆一個濱江人的。&ldo;你去過夜巴黎了嗎？&rdo;&ldo;別提夜巴黎！&rdo;舒暢一個頭二個大。&ldo;你去過了？&rdo;&ldo;去是去過了，照片也拍了，稿件連夜寫好，已經發到編 輯的郵箱，今天該見報了。&rdo;&ldo;唱唱，我真是愛死你了，你的效率太高了。&rdo;&ldo;得不償失呀，我在夜巴黎醉得一塌糊塗，恰好吐了總編一身。&rdo;舒暢苦著個臉。&ldo;上帝，那張死人臉拉得象馬臉了吧！&rdo;謝霖有些詭秘地問。&ldo;唉……&rdo;舒暢作一言難盡狀，&ldo;我是損失慘重，以後再無翻身之日了。你讓你朋友把銀子準備好，我去看看今天的報紙出來沒有，一會一手交錢一手交報。&rdo;&ldo;沒問題，我這就打電話。&rdo;舒暢把包包送到辦公室，立刻就去了發行部。搬運工人正在把一紮扎的報紙往車上搬。&ldo;給我一份。&rdo;舒暢向清點報紙的工人說道。工人隨手給了她一份。她隨翻到法治版，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幾個來回，沒有。不可能呀，從她開始獨立寫新聞，沒被退稿過呀！昨晚，她是頂著亂嗡嗡的腦袋，當夜把稿子和照片一併發到編 輯的郵箱，正好可以趕上今天發表。她又看了看報紙的日期，是今天，剛出來的，散發出油墨的香味。她扭頭就回法治部。&ldo;李編，你收到我昨晚發的郵件了嗎？&rdo;她問昨天的值班編 輯。李編點點頭。&ldo;稿子呢？&rdo;&ldo;被總編刪掉了。&rdo;舒暢瞪大眼，&ldo;什麼？&rdo;&ldo;總編說這篇稿子壓一壓，其他的，我也不清楚，他說如果你有疑問，可以直接問他去。&rdo;舒暢怔然。這算不算打擊報復？舒暢猶豫再三，還是去了總編辦公室。進報社三年，她算是這權威之地的熟客了。但每一次來，一樣出汗、腿軟，心跳如擂鼓。不得不承認，她有點怕裴迪文，不是因為昨晚吐了他一身。她總結為，端著人家的飯碗，如履薄冰。&ldo;總編在接待客人。&rdo;裴迪文的秘書莫笑指指一邊的椅子，讓舒暢坐下來等，順便從抽屜裡摸出一粒阿爾卑斯奶糖遞給舒暢。舒暢臉一紅，好象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有這癖好，唯獨與她最親密的楊帆不清楚。楊帆，楊帆，楊帆……心裡默默唸叨著這個名字，感覺遙遠如天邊。&ldo;是什麼客人？&rdo;她隨意問，打發時間。莫笑原先是社長的秘書，裴迪文過來後，她便調到了總編辦公室。一年四季，都是幹練的短髮，青色的職業裝，她極受每一位領導的器重。除了工作內的話，其他飛短流長，她從不沾邊。報社裡的人戲說，莫秘書那張嘴，簡直比瑞士銀行保險櫃還要牢。人如其名，莫秘書很少笑。她的女兒比舒暢小兩歲，在日本留學，看到舒暢，她難得彎起嘴角。&ldo;電視臺的，想要裴總接受採訪。&rdo;&ldo;肥水不流外人田，裴總願接受採訪，也得先上咱們晚報呀！&rdo;舒暢想起裴迪文身上那一團團謎，也生起了好奇心。&ldo;報紙太平面，不及電視的立體感。&rdo;舒暢眼睛一亮，&ldo;裴總答應了？&rdo;莫笑正要回答，身後的大玻璃門開了，裴迪文陪著一男一女走了出來。男人上了年紀，有點矮，面板黑黑的，女子卻是很令人驚豔的美女，美得端莊、大氣，用謝霖的話講，有一種震懾人的氣場。裴迪文瞟了眼舒暢，把客人送到電梯口，握手道別。女子側過身，美目流盼，&ldo;裴總，你別急著下結論，再考慮一下，如何？&rdo;裴迪文微笑，&ldo;如果有一天我有勇氣上電視，我會把這個機會留給喬小姐的。&rdo;電梯門開啟，他用手臂擋著電梯門，另一隻手對女子做了個請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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