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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塵道:“陛下的眼睛神光熠熠,是一雙不老的眼睛。”
頓了一下,商晟大笑:傲初塵嘴甜,二十年前他就知道,可不是花傾之能比。隱隱約約地想,若非當年執意將她逼走,大概這十五年中便可有人承歡膝下了。
笑罷,低頭轉動面前茶杯,商晟沉聲道:“聽說白姜就是顏白鳳。”
初塵垂下眼眸,答道:“是。”
端起茶杯,“怎麼死的?”
初塵輕吸了口氣,淡定道:“被我鴆殺。”看商晟端著茶杯的手穩得紋絲不動,卻並未接話,初塵又道:“當時我並不知道她是我的姨母。陛下”她抬起頭, “陛下恨她嗎?或者,有一絲絲的感情?同情?”
商晟放下杯子,看著初塵——就那種近乎極致的美麗而言,傲初塵像極了顏白鳳。“她是個傻女人。”並非不屑和嘲諷,而像是評價著自己的一位老朋友。
相識的那年商晟十九,顏白鳳十六,他的的確確要承認那是一個讓人移不開眼睛的明媚女子,可他的心裡滿滿只是季嫵,那個遠在丈雪城為他縫製冬衣、修補鎧甲、收集梅花為他製成香囊的結髮妻子,滿滿只是送行時她對他說,“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顏白鳳認識他,從頭到尾就是命定的劫數。
籠絡、利用、譭棄,一步一步商晟按照自己最初的計劃完成了與顏白鳳二十年的“愛恨糾葛”,甚至連親生骨肉也沒能挽回他哪怕一絲的心意。商晟至今不後悔對顏白鳳的絕情,但他畢竟老了,有時回想起同一輩中那些拔卓超群的人物多已不在人世,便就看淡。愛呀,恨呀,哪還有那麼多心力去想?倒是每每回憶起來,常熙、花少鈞、顏白鳳,都像是他的老朋友,不曾離開。
“執著的人都傻。”初塵垂眸淺笑,像是感慨。
商晟擰了眉頭:紅塵世上,幾人無執?顏白鳳執著於情,花少鈞執著於義,而他執著於千秋功名,便是內心明亮如傲初塵也有她的執著,那便是花傾之——若不是他“囚”了傾之,想必也不那麼容易“請”到她。執著之人傻,卻不表示他們不智,相反,還都是些聰明反被聰明累的人吧。
“這話說得中肯。”商晟大笑,繼而捋著鬍子問道,“你是鳳都王族後裔,想必知道詛咒之說吧?”三十年來他所執著的另一件事或許就是留下一點血脈了。
姨母被心愛之人“燒死”在翠薇宮時的詛天咒地,傲初塵可以想象。“聽說過。但我長在海都,不知道這詛咒的能力是天生擁有,還是後天習得。”
商晟神情嚴肅,“也就是說你不瞭解詛咒之說,更不知道如何破解?”
“是,”初塵垂目,片刻又道,“其實我並不相信。不信,也就不靈了吧。”
“呵,”商晟一笑,雙手交叉向後仰了仰身子,鷹眸半眯,“詛咒與占卜同源於上古巫術,你說詛咒之說不可信,那你傲家的占卜可不可信?”
初塵輕笑,“依我所見,並非占卜預言了禍福,而是禍福印證了占卜。若說占卜預言禍福,我不信,若說禍福印證占卜,我信。”
“有什麼分別?”商晟對此見解頗為好奇。
“占卜之術,十而中一,人們便覺神奇,但其實還有九次是不準的。以一信而蓋九謬,豈不大謬?故而占卜其實不可信。夫信者,唯信其所信而已。”
“‘夫信者,唯信其所信’——好大口氣!”看著初塵,商晟忽而大笑,笑紋的弧度柔和了他面部的威嚴剛毅,“朕真想知道傲參聽了這話會是什麼反應。”
初塵淡然道:“恐怕要讓陛下失望,父親早被我氣慣了。”
說者明明靜如止水,嫻如幽蘭,拿著端莊得不能再端莊的架子,卻偏逗得聽者撫掌大笑。商晟笑出眼淚,還不忘替其幸也哉、其不幸也哉的傲參說句公道話,“你倒不要不信,傲家的占卜確實靈驗。神明之事,不可妄言不信。”
“陛下。”侍衛入內低喚了一聲。
商晟正與初塵聊得起興,不耐道:“不是說了不要打擾嗎!”
“是。”侍衛恭順地低下眉眼,卻仍俯身在商晟耳邊說了什麼。初塵不知何事,但見商晟臉色驟變,一雙含笑的眼眸倏凝成冰——像是出了大事。
商晟匆匆離去,只吩咐了侍衛一句,“帶他們去見玉廷王。”
初塵起身,望著商晟的背影若有所思,忽聽身旁侍衛道:“王妃,這邊請。”她愣了一下,才意識到這“王妃”指的是她。
千山堆雪、萬仞垂瀑,雪阿宮的梨花將整座宮殿淹沒在一片瑩白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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