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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 謝陛下。”太子晃低下頭,悄悄抹去眼角潸然落下的眼淚。
第24章,決裂(上)
太武帝已在鹿渾谷停留了數日,其他三路卻遲遲仍還未到達。
前幾天,太武帝從俘得的柔然士兵口中得知,柔然人發現北魏軍隊就在附近時上下惶駭而驚慌失措,漫天揚起的塵土正是因為柔然可汗急急忙忙引眾北逃。太武帝非常後悔自己沒有聽從太子晃的建議。如今,他只得一而再的空手而歸。啟程前,劉潔等人曾聯名彈劾崔浩,希望太武帝降罪於他,而太武帝卻說,“諸將失期,朕自遇賊不擊,司徒何罪?”
途中,太武帝接獲崔浩寄來的書信,說自己已在五原郡恭候。於是他便傳令加快行程,到達五原郡後,他下令在城中稍作歇息幾日,並犒賞三軍。
借酒消
愁,拓跋燾長嘆唏噓不已。回想起前幾日途經荒漠,天寒地凍,缺糧斷水,無數將士因此而喪生。這支從年少起便跟隨自己走南闖北馳騁沙場的禁衛鐵騎,最後的歸宿竟然不是馬革裹屍、死亦鬼雄…… 而自己無疑便是那罪魁禍首。
翰海闌干百丈冰,愁雲慘淡萬里凝。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裡人。
“將士們已是沐甚雨,櫛疾風。”佛狸枕在於崔浩的膝上,把頭深深陷進崔浩的懷裡,“你也是風塵僕僕、餐風露宿。”
“可我……”
“生死有命。”崔浩輕撫著拓跋燾臉頰輪廓,敏感的指尖似是觸碰到了零星水汽,“況且錯不在陛下,而是有人從中作梗。”
“誰?”拓跋燾倏爾起身正坐,眼眸裡燃燒著怒火,“快說!”
“是。”崔浩下榻長跪,“啟奏陛下,此次延誤軍期,實乃尚書令劉潔矯詔所致。且那賊子懷揣謀逆之心,”崔浩深吸一口氣,“他曾親口說過,‘若車駕不返,吾當立樂平王。’”
“劉潔?”拓跋燾怒不可遏、拂袖而起,“樂平王也與此事有關?”
“不僅僅是劉潔和樂平王。中山王拓跋辰、內都坐大官薜辨、尚書奚眷、尚書右丞張嵩等人恐怕都難逃干係。”悄瞥拓跋燾,只見他的臉龐由憤怒轉為陰沉,崔浩接著說道,“此事證據確鑿,張蒿私藏的謀逆圖讖在此。”說著,他從袖管裡掏出了矯詔、圖讖,又從懷裡拿出馬鞭遞於佛狸,“還請陛下明察。”
拓跋燾卻只接過馬鞭,怒吼一聲往床榻上狠狠抽去,“司徒,擬詔!”
北魏太平真君四年,公元443年,拓跋燾以矯詔、謀反的罪名囚殺尚書令劉潔、南康公狄鄰、尚書右丞張嵩三人,夷其三族,死者百餘人。中山王拓跋辰、內都坐大官薜辨、尚書奚眷等人立斬於平城郊外。
樂平王府。
日下西山、殘陽如血。
紅彤彤的夕陽從窗戶縫裡照射進這間昏暗的臥室,室內萬物都似蒙上了一幕孱弱無力的血腥。斜陽包裹著席上端正跪坐的皇帝,他的周身竟折射起紫檀色的光芒。他是太武帝拓跋燾,你也可以叫他作佛狸。著著三尺長劍,佛狸目不轉睛得凝視著席下的跪地臣子,深紫色的眼眸卻從未露出懈怠。
這位臣子正是樂平王拓跋丕,他也是劉潔案中迄今為止唯一的生存者。
“陛下。”拓跋丕低著頭、有氣無力得說道,“你給我個痛快。”
佛狸不語。
“佛狸,你何苦這樣折磨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聽得奄奄一息。
佛狸不語。
“阿幹!”拓跋丕舉頭怒視拓跋燾,似是掏空胸腔內最後一絲的氣息怒吼道,“你殺了我啊?!為什麼不殺了我啊?!”
“殺你?”拓跋燾嘴角掛起凌厲的笑,起身慢慢走向拓跋丕。他解下了系在身上的馬鞭,圍著他踱步道,“你為什麼要背叛我?”
“說話!”一鞭、二鞭、三鞭;前胸、後背、腰間;皮開肉綻,鮮血橫飛。拓跋丕每每應聲倒地,但旋即又強咬住下唇直直跪起。
“我早該知道我拓跋家都是硬骨頭。”佛狸丟棄馬鞭,伸手像抓兔子一般提起拓跋丕的衣襟,望著近在咫尺而又行同陌路的拓跋丕,佛狸才發現,這些年來,自己竟從未仔細看過他這張陌生的臉。
“原來你心裡還有我鮮卑拓跋?”拓跋丕斜著眼冷笑一聲,“阿幹,我以為你心裡裝的都是那個漢人!”望著拓跋燾無語凝噎,拓跋丕越發猖狂的笑道,“阿幹,你捫心自問,如今我大魏的天下還是我們鮮卑人的嗎?”
佛狸皺了皺眉頭,躊躇間一鬆手,拓跋丕便向軟泥一般癱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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