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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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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廈門市區,我有點不自在起來,那些櫛比鱗次的大樓房,縱橫交錯的大馬路,披綠戴紅的鳳凰木,還有太多太雜的人群車隊,處處顯示一個“大”字。平生第一次看到如此繁華的場面,我極力抑制自己,不露出驚訝的神色,我不想讓人知道自己是個初進城的“鄉巴佬”,一走出車站,就立即叫輛三輪車直奔廈大。

大學裡還是大,好容易在幾幢洋不洋,古不古的芙蓉樓裡找到釗人的宿舍。一問,他不在,他的一位同事十分好客地把我領到他的房間,又是請煙,又是請茶,還有興趣要同我交談,問我一路辛苦嗎?說些出門不容易的話。我無所適從,應付不了這種種禮節,顯得拘謹、土氣。幸虧釗人回來,我象得救一般感到輕鬆。到了釗人宿舍,我立即開懷大說大笑,竟又忘了顧忌。

傍晚,釗人帶我去吃飯,那大而寬暢的食堂裡,熙熙攘攘,正遇“高潮”。我很警覺,小心注意周圍的人是如何用餐,那姿勢又有什麼不同,別在這些大學生面前露出貪饞的怪相。在家裡我可從來沒有研究過自己的吃相。

第二天,釗人就帶我去遊覽鼓浪嶼。從輪渡口坐船,不一會就到。上了岸,我們隨遊客徑直朝日光巖走去。日光巖不象群山峻嶺那樣氣勢磅礴,倒象是拔地而起,人功堆砌的一座小山,小巧玲瓏,秀麗文雅。我們沿著石階拾步而上,心裡充滿著一股興奮和希望,彷彿正朝著自己理想的高峰在攀登。遊客們也個個心平氣和,在石徑絕壁間上上下下,似乎融化在風和日麗的氣息中,成了山上景色的一部分。我們一鼓作氣爬到島上最高處,望著眼前浩瀚的大海,竟覺得自己的前程也有如此寬廣,可以延伸到看不見的天邊。

從日光巖下來,又到了菽莊花園,那裡依山傍海,光這一點就夠人享受,何況還有一行行翠綠的冬青,一盆盆豔麗的鮮花,養魚池邊是一群孩子在逗魚兒歡笑,亭上又有男女青年在拍照留影。人們個個彬彬有禮,連一沙一石,一草一木都使人感到不是隨意堆放在一起的。想不到廈門地處沿海前線,人民卻生活得這樣平和。我飽嘗了眼福,很奇怪那天碰巧有這麼多人跑來遊玩。但據說是天天如此,就象蜜蜂辛勤地飛到花叢採集花粉一樣,儘管已經來過多次。

我們更喜歡寧靜,就匆匆穿過人群,拐到一處海灣,那裡有一條跨越海面的走廊。坐在廊橋裡的石凳上,面對大海,清風徐徐,傾聽浪潮拍打礁石的聲響,尤如世外桃源,置身夢幻仙境。一時我倆誰也不作聲,貪婪地享受這美妙的音樂。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有人過來,才仿若從夢中驚醒,兩人不約而同站立起來,知道該是回去的時候了。(待續)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十、人生漂泊——發配“邊疆”(3)

以後的幾天,我獨自一人到南普陀和南洋博物館等地去遊覽。

南普陀緊挨著廈大,步行幾分鐘就到了。那時寺廟剛修葺一新,顯得金碧輝煌,光彩奪目,不象我意識中的古剎。一尊尊佛像“穿”著濃豔的服裝,渾身似珠光寶氣,閃閃發亮,跟小時候在家鄉看到的被香火燻黑了頭臉,顯得神秘莫測的神明大不一樣。在我想象中,寺廟是個清幽恬靜的地方,只有嫋嫋青煙,穿著袈裟,敲著木魚的和尚,和跪在地上的信男信女。那時因為它太“漂亮”,失去古色古香的韻味,又被一群指手劃腳的遊客佔據著,地上到處散落著包裹冰棒和糖果的紙片,令人感到極不舒服,跟在大街上游逛沒有什麼兩樣。

南洋博物館也在廈大附近,裡面陳列著各個時期的文物器皿,有深厚結實的陶器,晶瑩剔透的瓷器,以及光芒四射的銅器、金器和雕刻精美的玉器,琳琅滿目,種類繁多,我不能說出它們的名稱,我是第一次參觀這樣的地方,瞭解得不多,心裡只感到驚奇,感到人民多麼偉大。這些作品都沒有留下製作者的名字,而自古以來,文人墨客,即使十分平庸,也要在發表作品的同時,署名立記。只有勞動人民永遠是不動聲色地為別人造福,默默地用自己一雙靈巧的手,創作出一件件美化他人的藝術品,沒有比這更高尚了。我走馬觀花地繞了一圈,覺得自己的知識太淺薄了。

在廈大住了半個月,每天在歌聲叫喚中醒來,有時出去散步遊覽,有時在校園裡讀書運動。那裡的教工俱樂部有各種娛樂設施,人們一邊玩耍,一邊竊竊私語,一點不覺得喧譁。閱覽室裡中外報刊雜誌層層疊疊,好多是在家鄉圖書館裡看不到的,我飢不擇食地翻過一本又一本,跟“放電影”差不多了,只恨時間太短暫。

晚上我常跟釗人一塊探討人生,我深深體會到,什麼叫“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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