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大膘子哭大牛 (第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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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老師穿上夾克，扔下大春，跑到外面

，大膘子已跑到很遠了，但她還在拼命地喊著：“快去啊，張大牛上吊了，快去啊，張大牛......”

大膘子雖然瘋，可有些事她還是明白的，她有時說些話不能全準，但多數還是可信的，有人說她是裝瘋。

大家都向大膘子家跑去，張老師也隨著人們跑到了大膘子的院裡。

只見張大牛吊在了自己的房山頭上，直溜溜的掛在空中，腦袋歪著，舌頭耷拉著很長，院子裡的人們，誰也不敢上前。這時殺豬匠王麻子踩著凳子給張大牛解開了繩子，可是張大牛已經硬屍了。王麻子把張大牛放到地上，看看四外誰也不來幫忙，也只好走進了人群裡。

大家還是看著，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有的說：“這要是夏天，非讓他臭到家不可。”

也有的說：“這兩口子，太他媽的壞，活該。”

大膘子從河西屯跑到河東屯，最後她終於又跑了回來。她看到張大牛躺在地上，撲上去嚎啕大哭起來：“都是我造的孽啊......”她又用手來回指著說：“張所長你不得好死，你太壞。”哭的那個動作、比劃的那個樣子好像張所長就在她跟前。

張大牛這個人，自從大膘子咬出那麼多人後，臊得他就出不去屋了，到外面撒一潑尿，見到小孩臉都紅，張大牛再也牛不起來了。他在屋裡待著沒事，總是教訓大膘子，然後就罵張所長，罵他太壞，不擇手段，讓大膘子上當了。大膘子瘋了以後，把自己心裡的秘密也揭露出來了，她大喊大叫，她汙衊了趙書記，趙書記沒有和她做那事，為了點私仇就被他給咬上了。張大牛一聽她咬了趙書記氣得他狠狠地給了大膘子兩嘴巴，這兩嘴巴把大膘子的火打起來了，她像一隻母老虎上前就把張大牛按倒，又捶又撓，藉著瘋勁脫下褲子尿了張大牛一嘴尿，還拉了一身屎，把張大牛氣的半死。最後張大牛一尋思，外面沒法見人，家裡又管不了媳婦，心一窄，最後尋了短見。

大膘子哭得驚天動地，她的嘴裡不停地邊哭邊說：“人啊，可不能缺德，人家老賀跟咱也沒那種事，也給人家點了。”

張老師站在那兒，聽大膘子說點了賀叔叔，心想：怎麼沒有聽說？

這時大膘子越哭越悲：“你張大牛也不是好貨，憑啥把破地賣給人家美孩，人家都夠苦的了，你還往人家傷口上撒鹽。”大膘子哭的真是呼天喚地了：“這都是作損得到的報應啊。”

這時她又拍起巴掌說：“我不是人，我要跟人家趙書記，氣得趙書記踢了我一腳，我就把人家趙書記也給咬上了，趙書記是好人啊，我憑啥要誣賴人家啊？”

這時趙書記不知什麼時候來的，他扒開人群來到了大膘子跟前，大膘子見到趙書記，擦了一把眼淚跪下了：“趙書記，我對不起你，你沒和我做那事，我是故意咬你的。”

趙書記扶起大膘子，他見到死了的張大牛就這樣放在地上，說：“你知道對不起就好，不過，你現在要聽我的，你不要哭了，我們要為張大牛辦理後事。”

趙書記說完，看看大家誰也不出來幫忙：“大家不要這樣，不管他家做的事對與不對，我們不能對死了的人不管，我們都是一個村的鄉親啊，再說......”他看了看大膘子：“再說，她已經認識到了錯誤，不是有一句話嗎，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大膘子一聽立地成佛，她又跪在趙書記的面前：“說得對，說得對，我要成佛、我要成佛......”說完哈哈大笑，撒腿就跑，不一會就跑得無影無蹤。

大夥說：“這大膘子的瘋病，又發作了。”

趙書記一看這張家沒有知事的了，只有張大牛十七歲的女兒小惠在一邊哭，趙書記的眼睛也有點潮了：“王老大（王麻子），王五過來，找雙被子給張大牛蓋上。”

倆人過來，領著小惠進屋找來了張大牛的被子，蓋在了張大牛的屍首上。

趙書記想了想：這張大牛是自殺，還是他殺，得經過派出所才對。於是他讓王五去話吧給派出所打電話。接電話的是小王，小王說，張所長到市裡辦事去了，不能去，一會他馬上就到。

張老師也隨著人們一直看到了現在，她對張大牛的死，卻沒有多大的觸動，說明他這個人心窄，沒有魄力。而對大膘子的一套懺悔，卻很受感動，她的心裡在不停地想著：大膘子，張所長、趙書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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