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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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劍成沉思片刻，說道：“反正老夫也無甚要緊之事，不如老夫明日同寂遠師父同行，也好有個說話之人，不致路上空聊寂寞。”寂遠興奮道：“顧老施主此話當真？若是如此，當真再好也不過。”顧劍成道：“自然當真。”

顧劍成瞧了瞧窗外，說道：“外面已然黑透，寂遠師父早些回房歇息罷，明日還要下山辦事。老夫也回去歇息，不打擾寂遠師父了。”寂遠道：“顧老施主先去歇息，小僧還有事要找寂悔師兄。”顧劍成道：“也罷，那老夫先去歇息了。”說罷，起身別了寂遠回房歇息去了。

寂遠別了顧劍成，朝寂悔禪房快步而去。此時狂風已歇，只剩得微微清涼的徐風而已。

第六回（第二節）幾許劫難恩怨留

一會功夫，寂遠來至寂悔禪房外，輕敲了幾下，說道：“寂悔師兄在麼？弟子寂遠求見。”聽得禪房內寂悔道：“可是寂遠師弟麼，進來說話罷。”寂遠推開房門，入了禪房，又將房門輕輕帶上。

寂悔正自手捻佛珠，默唸經文，聽得寂遠入來，問道：“師弟，找師兄可有甚麼事麼？”寂遠合什道：“此時來打擾師兄，還請師兄見諒，弟子有事向師兄請教。”寂悔道：“坐下再說不遲，坐罷。”

寂遠盤膝坐定，說道：“師兄，方才弟子在舍利院時，一陣疾風將圓通法師的舍利水晶罩吹落在地，弟子拾取後罩回原位時，發現罩底有一十七頁經書殘頁，恰巧這部經書弟子有看到，不知是否應將殘頁裝訂回經書，以使經書完整。”寂遠如此說去，倒是沒有說謊，只是未將細節之處道明而已。儘管如此，寂遠面上也頗顯難堪之色，幸好寂悔雙目不視，瞧不見罷了。

寂悔道：“你說的可是圓通法師？”寂遠道：“正是。”寂悔沉思半晌，說道：“圓通法師當年曾效仿玄奘法師，遠赴天竺，求取經卷，在返回途中，剛入中原地界，便染上惡疾。恰巧遇到一名外出狩獵的獵戶，便將經書送至少林寺一事託與獵戶，獵戶倒也一口答應。圓通法師圓寂之後，獵戶便將圓通法師就地火化，想是獵戶不知這些經書得來之不易，身上又無合適的物事收取圓通法師的舍利，是以隨手撕下幾頁經書，將圓通法師的舍利包裹起來，連同經書一同送至了少林寺，寺中弟子在安放圓通法師舍利之時，也便將這幾頁經書殘頁一同放在了水晶罩內。當年圓通法師共帶回經書二百餘卷，可謂是功德無量，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寂遠一聽，對圓通法師也是萬分敬仰，說道：“圓通法師舍小義而取大善，以已之命普化眾生，當真令弟子受教匪淺。看來這一十七頁經書殘頁便留在水晶罩內，陪伴圓通法師罷。”

寂悔道：“圓通法師遠涉千山萬水求得經卷，無非是要以此來教化黎民，普度眾生，而非度己一人。若將這一十七頁放於圓通法師的舍利水晶罩內，教他人不得而閱，倒是與圓通法師的大慈大悲之心相違背，依師兄愚見，倒是將這一十七頁經書殘頁裝訂回經書更為完妥。”

寂遠思索半晌，也覺得寂悔師兄言之有理，只是自己反倒將這部《殘頁經》據為己有，豈不是罪孽深重的很？又想到如塵師傅所說，自忖道：“這本是一部武學奇書，並非佛家經卷，若是叫谷斷塵那般人得到，非但不能造福天下，反倒是‘造禍天下’了。看來，也只好自己來承擔這獨佔《殘頁經》的罪孽，而不致天下塗炭了。”如此一想，遂道：“師兄所言極是，那弟子便將這一十七頁取走，同經書裝訂在一起了。”

寂悔道：“若是圓通法師在世，想必也會同意如此做法。寂遠，還有別的事麼？”寂遠道：“弟子沒有別的事了。師兄早些歇息，弟子這便告退，不打擾師兄了。”說罷，站起身來，躬身合什一禮。寂悔道：“師弟也早些歇息，明日還要下山辦事。”寂遠道：“多謝師兄。”說罷，轉身出了寂悔禪房，朝舍利院而去。

待寂遠回到舍利院，已然入了亥時，但見夜空浩渺，繁星密佈，夜風徐徐，叫人舒爽之極。

寂遠回到舍利大殿，將一十七頁經書殘頁小心翼翼的取出，用手撫了數遍，將褶皺撫平，同《殘頁經》裝訂在一起，又在圓通法師的寶位前磕了三個響頭，又到裝有如塵骨灰的紅木錦盒前磕了三個響頭，方緩緩起身，依依不捨的離開舍利大殿，回到禪房之中歇息。

幾日來的身心疲憊，倒是令寂遠睡得頗為香甜，直到第二日晨鐘響起方起了床。梳洗用度完畢，急匆匆的朝寂苦禪房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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