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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妙機針鋒相對道:“你休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本道行事光明磊落,不敢稍離正道,這等骯髒之事,莫說是做,即便是說一句,都要汙了我的口!”
“你說不是,那初九的劍怎會憑空出現在你手中?”梅堯君顯然是不信。
“觀內事務,與閣下無關。”姚妙機大力拂了拂袖,轉身背對梅堯君。他心道此時多說不如少說,少說不如不說,預備搪塞過去。
姚妙機口中的觀內事務自然是與梅堯君不相干的,他一心只記掛初九安危,姚妙機不肯吐露劍的來歷,他便退而求其次,改口道:“那你讓我見初九一面。”
姚妙機一驚,矢口拒絕:“不行!”又補上一句,“見他作甚麼?讓他再助你逃出去?”想借此堵住梅堯君的口。
但梅堯君憂心切切,是打定了主意、非見初九一面不可,輕易敷衍不得。他頓了頓,想出一個委曲求全的法子,硬生生按下情緒,小聲說道:“我不和他說話,只遠遠看他。”
梅堯君性秉高傲,不善吞聲忍氣,這顯而易見已是他讓步的極限了。姚妙機想大抵世間紅男綠女,一旦情根深種,都紛紛變作痴男怨女,迷失往日心性,與從前判若兩人,這固然是極為可嘆;然而,人死如燈滅,他也變不出個初九來。只好狠了狠心,依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道:“你身上尚有嫌疑,也當知道避嫌、避禍。縱是你能不管不顧,清微觀卻不想授人話柄、落人口實。”
“不願落人口實是假,心中有鬼才是真。”誠意相商無效,梅堯君只有試激將之法,“初九重傷,信物卻在你手中,這難道就不會遭人非議?”
姚妙機是爆竹脾氣,這一招果然奏效,周濂察覺大事不好,正要去捂住他的嘴,姚妙機卻已快了一步,噼裡啪啦地把話全數兜出:“劍是他主動要送過來,否則,我姚妙機一根手指也不會沾它。”
“什麼?”梅堯君愣住,“好端端的,他怎會把劍給你?”事到如今,有別於最初的質疑否定,梅堯君對姚妙機的回答開始半信半疑。但他無論如何也猜不到,初九為何要把卻心拱手讓人。
姚妙機再三失言,分寸大亂,乾脆破罐子破摔,順水推舟,把實情說了:“他想自己將死之人,要它何用,不如生前託付出去,免去後來紛爭,遂將劍交託給本道。”
瞬息之間,梅堯君臉上的血色退得一乾二淨,他徒勞地張了張口,半晌之後才啞聲說道:“什麼生前死後……可笑、可笑你為了遮掩你之行徑,編出這些無稽之談來。”
“公子……”陸竟若有若無地攙住梅堯君。他初聽姚妙機的話,未嘗不是難以置信;終歸是局外人,定心一想,便發現今日所見的種種異狀,都彷彿是在遮掩這個秘密,難怪清微觀會閉觀、難怪周濂總是閃爍其詞、難怪姚妙機總是欲言又止……心頭疑惑解除,然而卻不如不解除的好。虛是紅顏實是白骨,真相有真相的好處,世人卻往往更貪戀虛幻的溫柔鄉,甚至不用別人費心羅織謊言,自己就要開始自欺欺人起來。
驚聞初九死訊,陸竟雖與他不過點頭之交,也見慣生死,仍覺可惜。況且,初九在公子心中地位非比尋常,猝然長逝,又教梅堯君該如何自處。陸竟託著梅堯君的右臂,隔著層層冬衣,依然能感覺到他在發抖。很是輕微,幅度極小,像安靜的地表下,流淌在地脈裡的岩漿。
“公子?”陸竟憂心忡忡,又嘗試著喚了一聲。
梅堯君從恍惚中驚醒過來,奮力擋開陸竟的手,搖晃了一下,靠著高几站穩了。他表情倒很是平靜,平靜到看不出什麼異常,眼裡的光卻忽閃得有幾分嚇人,直直盯著姚妙機。那樣的眼神,登時令姚妙機冒了一背的毛汗。
姚妙機有意閃躲梅堯君的注視,但梅堯君一步步逼近了他。姚妙機心中直嘆,果真是冤孽啊冤孽,紅塵中的事,無非都從這七情六慾中來,縱然是有些快慰之事,到頭來,也被這些苦楚抵消得一乾二淨,甚至苦楚更勝一籌,活過一遭,其實是吃了大虧。
常人都說道士傻,心甘情願鑽進深山裡,青燈長卷、粗茶淡飯,梆子聲裡,將一生虛擲了,哪及得上塵世間男歡女愛、紙醉金迷的快活。唯有到痛不欲生之際,才覺出道士的聰明。梅堯君沉淪世浪,固然是本分;初九自溺苦海,則是棄明投暗,為蠅頭蝸角的溫情,白白葬送了自己,真是天底下第一等痴傻之事。
“我不信。”梅堯君說。他一字一頓,像是堅定,又像是在勸服自己。
姚妙機嘆了口氣,搖搖頭道:“這哪能容得了你信不信。”
梅堯君仍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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