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完美物質（7）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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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煮了吃吧，我真的好餓，我不想再吃乾糧了，艾倫，難道你不餓嗎？”費因紅著眼睛嚷嚷，抄著刀子就站了起來，扒拉著地裡露出的白骨，不死心地說道，“也許是猿猴的骨頭呢？未必是人。”

“猴子的頭骨怎麼可能這樣；而且野生猿猴都滅亡多少年了你不知道嗎？”艾倫腹中長鳴，聽起來幾乎是胃在哀嚎了，乾涸的眼睛像沒吃飽的嘴巴，他的頭卻搖得像撥浪鼓，“你要是敢動，我就和你絕交。”

“你……你這人！”費因氣得臉色蒼白，叼著壓縮餅乾蜷回原來的位置，嘟嘟囔囔，“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還講究那麼多幹嘛？非要等餓死了你才老實嗎？”

“那是因為在我心中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也有比活著更重要的。”

“你在說什麼？”

“你不是有一半中國血統嗎？中國古代有個思想家叫孟子，他說過一句我很喜歡的話，如今告訴身為中國人的你吧。”艾倫像唱歌一樣念出了富有韻律和節奏的古語，“‘如使人之所欲莫甚於生，則凡可以得生者何不用也，使人之所惡莫過於死者，則凡可以闢患者何不為也。’”

“雖然我中文很好，可是古語是真沒學過，而且現在這些東西都沒用了；難道你去和異體講三綱五常和義理人倫？”費因實在不明白為什麼在餓得五臟六腑都要揭竿起義的時候，艾倫還在講大道理。

“不是沒用的，這個社會到底是人類的社會，異體沒有進化出思想，就終歸無法在文明上取代我們；而人類只要還沒被取代，道德就很重要。”艾倫一邊說，一邊向他揭示了這具白骨的身份，只見他拈起了一塊布料的殘片，看見上面隱約的十字……費因不確定，但大機率是十字形的。

這摸起來像是軍裝，藏在骨縫間的一枚極其模糊的勳章更是證明了這一點：這面容可怖的白骨是一名士兵，他恐怕沒有來自百年後的兩個飢腸轆轆計程車兵，圍著他，呆呆地打量這塊金屬物。

艾倫繼續啃著那塊能量餅乾，他的朋友已經聞慣了這股蔥油的氣息，眼睛還盯著白骨，眼巴巴地思考著烹飪大骨湯的味道；費因感覺自己的額頭被朋友安撫地親了一下，然後沙啞的歌聲微弱地響起，莫名讓他聯想到電影裡的蟬鳴：

“ fire and blood”

（在火與血中）

“still reber tender water”

（我仍記得如水般的溫柔）

“iet as snow”

（雪一樣的寧靜）

“on a ld ter day”

（冰軻三尺）

“let's hug”

（讓我們擁抱吧）

“talkg ideals”

（談談我們的理想）

“like a stone rollg down”

（像滾下的石子）

“t ed to the fangs of the rock”

（習慣岩石的獠牙）

“hot blood, ettish fire”

（是熾熱之血，妖冶之火）

“flowers，d and ra”

（是被風吹雨折的花）

“golden beach ory”

（是記憶裡金黃的沙灘）

“and the snow-white waves”

（和雪白的浪花）

“war f roarg far away”

（此刻，戰火在遠方轟鳴）

“ any case”

（但無論如何）

“still reber tender water”

（我仍記得如水的溫柔）

“gun buried under the snow”

（鋼槍掩埋在白雪下）

“sweet as icg sugar”

（如糖霜一般甜蜜）

他輕輕地唱完這首民歌，又對他說，“塞爾維亞有句諺語：政客提供彈藥，富人提供糧食，窮人提供孩子；戰爭結束後，政客取回剩餘彈藥和權力，富人得到更多財富，窮人尋找孩子的墳墓。”

艾倫的意思是感慨戰爭的無情，無論是出於什麼目的的戰爭，贏了還是輸了，最底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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