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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古道雙唇抿緊。&ldo;難道，在你心目中，你和本侯連商量的餘地和價值都沒有麼？&rdo;薛靈璧咬著牙根道。馮古道嘆出一口氣道：&ldo;侯爺，若只有我一人，我一定與侯爺豪賭一場。但是我身上揹負的是整個魔教。我怎能用他們的信任來逞一時之痛快？&rdo;薛靈璧定定地望著他，緩緩道：&ldo;阿六從睥睨山回來的那天說，他打聽到當初睥睨山被剿滅的魔教教徒統統都是反對明尊的魔教叛徒。他說本侯是一把刀，一把被借來殺人的刀。&rdo;馮古道默然。薛靈璧接著道：&ldo;一個月前，阿六來信說你親口承認自己是魔教中人，在侯府只是為了伺機打擊本侯。&rdo;馮古道聽到後面半句的時候，眸光終於動了動，卻依然一字未言。&ldo;兩天前，本侯派去保護你的高手飛鴿傳書，告訴本侯你是真正的明尊！&rdo;薛靈璧眼眶幾乎要滴出血來，&ldo;馮古道，本侯給了你一次又一次的機會，你給了本侯什麼？&rdo;馮古道澹然道：&ldo;作為曾被洗劫一空的魔教明尊，我的確沒什麼能夠給侯爺的。&rdo;薛靈璧面色一僵。馮古道此刻的心境猶如一潭死水，波瀾不驚，但腦海卻無比的清晰。&ldo;侯爺。聚集在開封的不過是魔教不到半數的教徒，就算侯爺悉數殲滅，也只是再一次地耗損魔教元氣而已。再樂觀一點，我、袁傲策、紀無敵都被侯爺一網打盡，屍骨無存，但是魔教還有上一任明尊暗尊未死，他們一樣可以帶領魔教重返睥睨山。而侯爺卻可能因此在皇上心目中留下汙點，得不償失。&rdo;&ldo;你倒是很替本侯著想。&rdo;馮古道道：&ldo;我句句真心。&rdo;薛靈璧冷冷地看著他，&ldo;你說的不錯。為了你們而讓本侯在皇上心目中留下汙點，的確是得不償失。&rdo;馮古道聽他口氣有鬆動之意，不由精神一振。&ldo;本侯願意為了不讓魔教叛徒馮古道回睥睨山受苦受累而甘冒龍顏大怒之險，&rdo;他眼中的恨意終於從口中宣洩出來，&ldo;但本侯卻絕不會為了魔教的明尊而得不償失！&rdo;他微微一頓，語氣轉而輕柔，字句卻如誅心之箭，凌厲地射向馮古道‐‐&ldo;對於明尊，本侯有的是耐性。我們慢、慢、來！&rdo; 反水有理（七）酉時三刻。落日消耗著最後的餘暉，天色夾灰夾黃。桌上兩隻盤子的影子漸漸模糊。甜菜還是那盤甜菜，烤豬卻涼了。馮古道一動不動地坐著，從薛靈璧離開起，他的姿勢就一直沒有變過，好似要與這天色一般，漸漸地暗沉下去。樓梯又傳來腳步聲。端木回春走到最後幾格階梯時，腳步情不自禁地放緩。這樣沉寂的時刻，他的出現實在突兀。&ldo;官兵和白道武林都已經退了？&rdo;馮古道的聲音響起。端木回春精神微振，加快腳步走到他身邊，抱拳道：&ldo;是。&rdo;他見馮古道沒什麼反應，頓了頓道，&ldo;雪衣侯在離開之前，曾問了我一句話。&rdo;馮古道嘴角微掀，&ldo;他發現了。&rdo;這早在預料之中。既然他是明尊，那麼當初端木回春給薛靈璧的畫像就是假的。而端木回春故意誤導的原因……昭然若揭。薛靈璧若是想不到，他就不是薛靈璧了。果然，端木回春道：&ldo;他問我，魔教給了我什麼好處？&rdo;馮古道終於有了點興致，&ldo;你怎麼答的？&rdo;端木回春望著天邊最後一抹苟延殘喘的落日殘色，輕聲道：&ldo;救我出密室，替我爹收屍。&rdo;馮古道揚眉，&ldo;舉手之勞。&rdo;&ldo;永銘於心。&rdo;端木回春說得認真。馮古道緩緩站起身，他的手和腳因為保持一個姿勢太久而顯得有些僵硬。他負手望著窗外道：&ldo;我救你一次，你幫我一回。我們兩清。棲霞山莊已然重建，你可以回去當你的莊主，從此與魔教劃清界限。你我過往，一筆勾銷。&rdo;端木回春苦笑道：&ldo;你認為我還回得去嗎？&rdo;馮古道默然。&ldo;白道之所以還肯為棲霞山莊留一席之地，都是看雪衣侯的面子。如今大靠山一走，棲霞山莊又回到了那個人人喊打的棲霞山莊。&rdo;以前他是江湖新秀，人人豔羨的名門公子，衣食無憂，讚譽滿懷。但是自從他父親與藍焰盟的合作關係曝光之後，這一切都如鏡花水月般消失。世態炎涼，人情冷暖，他一夜體悟了個徹底。 馮古道側身，緩緩道：&ldo;我願以長老之位，虛席以待。&rdo;端木回春自嘲一笑道：&ldo;我父親苦心經營半生，最後連命都陪上不過是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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