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明珠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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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議和之事是交了楊九辭去辦的。城下之盟，沒什麼掣肘地，自然是楊九辭和背後的皇帝說什麼是什麼。

&esp;&esp;一兩月來，倒是難得睡了個好覺。一大早醒了便梳妝起來，換了官服，只到城外營中受降。

&esp;&esp;皇帝總算歇了一日，騰出手來管那宮中私自出逃的侍君。她本想著得好生罵崇光一頓，就是這麼寵著，慣得，眼裡連宮規都沒了，只是待真見著了人，一下又有些罵不出口了。

&esp;&esp;少年被邊地朔風折磨得肌膚粗糙乾裂，頭髮沒了光澤，連眼睛裡都是慢慢的疲乏。更別說身上還有大大小小的傷痕，連腳底下都翻出了死皮。

&esp;&esp;“……怎麼弄的。”

&esp;&esp;崇光自知犯了錯，哪還敢多話什麼，只有乖乖低著頭跪在皇帝身前，“臣侍在軍中聽從肖參軍派遣，跟著隊伍去偵察攻城，受了蠻子幾箭。”

&esp;&esp;從軍哪有不負傷的。皇帝心下暗歎，他自小嬌生慣養，當是根本沒想過這些苦便想跟來了，這還算好，還是他父親有意護著些，如若不然，便是丟了性命都正常。

&esp;&esp;“你知道侍君私自出宮怎麼罰麼。”

&esp;&esp;“……杖責叄十，廢去封位，逐出宮外。無子女者可遣返回本家另行嫁娶，育有子女者，貶入清玄觀出家。如有私會外女、留宿宮外情形，賜死，屍首送回本家處置。”

&esp;&esp;規矩倒是記得清楚。

&esp;&esp;“你犯到哪一條了？”皇帝面色不虞，只冷著神色去瞧他。

&esp;&esp;“私會外女，留宿宮外，該當一死。”少年聲音微弱已極，卻還是一叩首到底，“臣侍甘願受罰。”

&esp;&esp;“朕看是平日裡太慣著你，已然是無法無天了，才行了冊封禮幾日，連宮規都敢明知故犯了。”皇帝叫人封了中帳，只在私底下訓誡他，“怎麼，覺得宮中沒了崔側君管束，朕也不在，便能隨心所欲為所欲為？還是你覺得朕捨不得罰你？”

&esp;&esp;“臣侍沒這麼想過。”崇光咬著牙關，只盯著地下地面同皇帝的腳面。

&esp;&esp;“那你怎麼想，說來朕聽聽。”

&esp;&esp;“臣侍想在陛下身邊。蠻子兇狠，陛下帶兵身臨前線，臣侍擔心陛下，就想跟著隊伍一起保護陛下。”

&esp;&esp;“你以為戰場是扮家家酒麼！”皇帝這下動了氣，“如此天真！好，暫且不論你這花拳繡腿能不能擋下幾刀，便是能，你沒想過侍君擅自離宮如何處罰麼！”

&esp;&esp;“是臣侍衝動，臣侍沒想那麼多。”

&esp;&esp;“你身邊的人呢？都不攔著你？還是他們攛掇你，讓你覺得這般是個爭寵的好法子？”

&esp;&esp;崇光自入宮來便是被捧慣了，連房中皇帝都是順著寵著的，何曾見過皇帝如此動氣，這下只被她嚇得一凜，口中卻反張起聲勢來，“和旁人無關！離宮都是臣侍一人的主意，您總覺得是有人教了什麼，只怕回了宮便要打要殺，那還不如罰了臣侍呢！”

&esp;&esp;“你還講起義氣了是麼。”皇帝臉色越發難看，“真以為朕捨不得罰你？”

&esp;&esp;崇光卻仍是梗著脖子不肯退讓，只趕著話頭去了，“陛下捨得捨不得的也都是陛下的心思，臣侍犯了宮規，要罰便罰了，和旁人無干，”他一下直起身子來，只看著皇帝眼睛，“廢位賜死臣侍都自己擔著！”

&esp;&esp;“啪！”

&esp;&esp;皇帝一時被激得急了，竟是一巴掌扇到少年臉上：“都是朕錯！慣得你在這同朕叫板！沒得規矩，還要挾起朕來！”

&esp;&esp;崇光一下捱了耳光，嚇得連嗆聲都忘了，愣愣地看著皇帝，只兩隻眼睛不爭氣地流出水來。過了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似的抽噎起來，“臣侍犯了錯臣侍知道，臣侍領罰就是了……！陛下怎麼非要攀扯上旁人呢！”

&esp;&esp;皇帝見著他這般，也曉得是自己一下衝動，下手重了，面上卻緩不下來去哄他，胸中憋著一口氣無處發洩，只坐在主位上，面色鐵青。

&esp;&esp;法蘭切斯卡在外頭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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