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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朗頗不服氣,低嚷道:“師叔,你倒說說,我怎麼個沒出息法了?”
薛蘅張了張嘴,倒還真說不出他哪點沒出息。論戰功、論官職、論武藝,謝朗都是年輕一輩的翹楚。她停了一會,說道:“瞧瞧你選的這些高手,就知你眼力好不到哪裡去!”
謝朗頓時叫起屈來,“這些個高手,都不是我軍中的。有些是陛下選派的人,有些是殿下選派來的,我怎麼知道他們會有問題?!”
他來了興趣,側翻身,右臂支頰,眼神灼灼地望著薛蘅,問道:“師叔,你怎麼知道剛才那戶人家有問題的?”
最後一抹霞光投過來,照得謝朗雙眸閃閃發亮。薛蘅向旁稍移開些,並不回答,但唇邊慢慢地,露出一絲微不可察的笑意。
謝朗只得想了又想,可還是想不出那戶人家有何問題,但跳下石橋時,又明明聽到有陌生的聲音在怒吼著追趕,顯見是早就設伏好的人。他只得微帶央求,“師叔,您就說說吧。”
薛蘅瞥了他一眼,語帶不屑,“我早說過,戰場上真刀真槍、行軍作戰,你可能還行,但行走江湖的經驗,你還是隻嫩鳥。”
她是無心之言,但謝朗久在軍中,三年來與一幫粗豪男兒同食同住,各種汙穢下流的言語聽得耳朵起了繭。猛然間聽到薛蘅說出“嫩鳥”二字,他沒忍住,噗地笑了出來。
薛蘅以為他不服,道:“你別不服,剛才那些人,露了至少三處破綻。”
謝朗忍住笑,拱手道:“請師叔賜教。”
薛蘅很認真地道:“第一,那兩名男孩,看上去天真活潑,嬉戲追鬧也裝得很象。但從我們出現一直到你去和那老者說話,他們仍在追打,這就有點不合常理。因為山村孩子見到的外人很少,他們會對外來的人充滿興趣,如果是正常的山村孩子,在看到我們的第一眼後,就會好奇地圍過來的。”
謝朗點了點頭,“第二點呢?”
“那個挑糞的漢子,扮得很象山民,但他忘了一點,這裡前天和昨天都下了雨,菜地的泥土肯定還很溼。可他的鞋子,卻很乾淨,沒有什麼泥土。”
“是啊。”很少有人向謝朗傳授行走江湖的經驗,此時聽薛蘅分析得頭頭是道,他聽得津津有味,便坐近了些,緊盯著她,追問道:“那第三點呢?”
薛蘅見他聽得認真,心中有些許得意,但見他坐得太近,眉頭微皺了一下,坐開些,面上神情極淡,“你注意到堂屋內的那個神龕沒有?”
謝朗搖頭。薛蘅神情頗有幾分長輩的嚴肅,責道:“日後行走江湖,你得眼觀四路、耳聽八方。堂屋內的神龕,供奉的是這家山民的祖宗牌位。神龕左下方刻著‘長孫黃秋率婦李氏、子永康敬奉,甲子年十月’的字樣。你想想,有何不對?”
謝朗用心想了又想,直至天已全黑,還是想不出哪裡不對。薛蘅也不再說,從附近挖了些樹根來,二人胡亂嚼著樹根以充肚皮。
謝朗目光無意中掠過薛蘅溼漉漉的胸前,不由自主又想起去世的娘,他腦中靈光一閃,一截樹根尚在口中,拍手叫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薛蘅輕哼一聲,“若是阿定,不用一炷香,就想出來了。”
謝朗想明白了其中原因,對她的冷嘲熱諷也不在意,興奮道:“那個漢子,口口聲聲說他婆娘前幾年就死了,家裡沒有女人,但神龕上刻著‘長孫黃秋率婦李氏、子永康敬奉,甲子年十月’,甲子年正是去年,那就證明去年十月這一家還有女主人,顯然他是在說謊。還有,神龕刻著他只有一個兒子,但那兩個男童都叫他爹。”
薛蘅嚥下一口樹根,不置可否,但神色稍柔和了些。
謝朗知自己說對,思路也越來越清晰,“所以定是這些人臨時將這戶人家趕走或關了起來,裝扮成山裡人,他們打算在茶水或麵湯裡下藥,迷翻我們,再奪這《寰宇志》。所以,師叔裝作灑了杯茶,看到那些人一觸即發的樣子,便進一步確認了他們有問題。”
他雙目漸漸發亮,“高壁嶺一戰傷亡慘重,原因正是我軍出了內奸,中了丹族人的埋伏。師叔先喚我‘明遠’,讓我覺得不對勁,然後說起雷奇和高壁嶺一戰,也就是指有內奸,現在我們正處於對手的埋伏之中。”
他說得興起,又坐近了些,“然後師叔就讓我去摘花,裝做和我一起致祭,跳石橋,借水脫身。”
薛蘅嘴角微微抿起,“不錯,你還不算笨,能撿回一條小命。”
這是謝朗自認識薛蘅以來,第一次聽她誇獎自己,心裡不由有絲掩飾不住的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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