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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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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鼐一向重視調查,尤其注重結合文獻的調查,所以非常同意。他說:“十三陵的建造,前後延續二百多年,無論建築佈局和形制,早、中、晚期總是有些變化的,應該普遍調查,再歸納一下,比較異同,總會提出些問題來,結合喪葬制度,相互參照、印證,可能會有些收穫。然後動工,才有把握,我看這樣好。”

吳晗也表示同意,對趙其昌說:“查文獻,好!我這裡講明代的書不少,你隨便拿去看,今天就可以帶走些。”他指了指書架,“再去調查,你打算住多久?”他轉向夏鼐,“作銘(夏鼐字),多長時間合適?”

趙其昌伸出兩個手指。夏鼐接下來:“兩個月可以,一個陵總要幾天,兩個月不算多。”

也許吳晗原以為兩個手指是指兩週,既然是兩個月,也不再說什麼了。他端起水果、點心:“來,嚐嚐,嚐嚐!”下一個步驟、時間大體有了眉目,緊張的氣氛鬆弛下來,話題又轉入閒談。

正吃著水果,也許是趙其昌感到肩上的擔子太重了,順口冒出一句:“吳副市長,長陵太大了,能不能找個小的,試掘一個?”吳晗一怔,轉身問夏鼐:“什麼叫試掘,哪個‘試’?”夏鼐笑笑:“辰伯(吳晗字),考試的‘試’!你考試得不及格的‘試’。”吳晗也笑了:“那試掘與發掘又有什麼不同?”

夏鼐道:“試掘與發掘,其實方法程式上完全一樣,完工後整理材料沒什麼不同,照樣印出報告,只是沒有很大把握時叫法謙虛一些而已。國外也有這樣的先例。”

在試掘問題上,二人意見完全一致。至於是否試掘,要等調查後的結果再定,而且還要上報批准。

彙報結束,夜已經很深了,吳晗送到大門口,對趙其昌笑了笑說:“這次長陵之行很辛苦吧,天怪冷,住哪兒?”趙其昌如實回答:“十三陵沒有客店,我們是在山下一個農民小茶館裡,兩個人雙腿交插睡在一條寬板凳上,過了兩夜。睡得晚,起的早,還不感到怎麼冷。”吳晗轉臉對夏鼐說:“目前昌平縣還不屬北京市,屬河北省,以後可能要劃歸北京市,開工後我去看看,打個招呼,對工作方便些。”夏鼐也笑了:“田野工作很辛苦,吃不好睡不好是經常的事,我們考古所也是這樣,這不算什麼,年輕人都經得住……”

春天轉眼就要到來 十三陵的積雪開始融化。再次北上十三陵,他們將有什麼收穫呢?

第二章 穿過歷史的迷霧

趙其昌率隊踏遍十三陵。初次尋訪,便遭公安人員盤查。一場誤會之後,引出新的線索。監獄犯人的供詞,當地百姓的幾句閒話,定陵玄宮重見天日在所難免——

痛苦的歷程

1901年春,瑞典地質學家斯文·赫定,為繼承導師李希霍芬的事業,踏上了中國西部異常神秘的土地,要解決懸而未決的羅布泊地理位置問題。

在中國歷史上,羅布泊的地理位置曾有明確的文字記載。然而,這個記載在19世紀末卻被俄國軍官普爾熱瓦爾斯基推翻,從而引起世界學術界對這個神秘之湖的熱烈爭論。

普爾熱瓦爾斯基曾兩次去新疆塔里木河下游進行考察後,宣稱中國史書上的記載是完全錯誤的,而他所發現的臺特馬湖才是歷史上真正的羅布泊。

他的一家之言使世界地理考古學界為之譁然,歐洲一些國家的科學家也撰文大力吹捧。英國的卡萊、達格里、木瓦羅特和愛爾蘭的亨利親王,還有俄國的普熱爾佐夫、科茲洛夫等人相繼前赴羅布泊考察後,對普爾熱瓦爾斯基的觀點表示認可和稱讚。為此普爾熱瓦爾斯基這位普通的俄國軍官名噪一時,連連加官晉職。

正當普爾熱瓦爾斯基大走紅運、得意忘形之時,斯文·赫定的導師、德國著名地理學家李希霍芬卻對這個“劃時代的發現”提出了質疑。他認為普爾熱瓦爾斯基所找到的新湖泊為淡水湖,而羅布泊實為鹹水湖,歷史上的羅布泊該在塔里木河東流的盡頭,並不在普爾熱瓦爾斯基所勘定的位置。從此,新舊羅布泊的學術大爭論在世界範圍內展開。

這場曠日持久的學術大討論,將青年時代的斯文·赫定的興趣引向東方這塊神秘的土地,也正是導師李希霍芬的積極支援與鼓勵,使他踏上了通往羅布泊的征途。

1900年3月,斯文·赫定勝利地跨越塔克拉瑪干大沙漠,從英庫勒北行,穿過孔雀河,沿庫魯克幹河床,在樓蘭遺址的東南一帶發現了一塊大窪地,他驚喜地探測到此地是一個乾涸的湖泊。

經過仔細地勘察和鑑定,認為這就是歷史上真正的羅布泊。這一論斷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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