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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阿狗也是要有感情的,何況是這些朝氣蓬勃的小夥?
這些人雖然嚴格來說與她並無太大關聯,但也是她的下屬、部下,他們信任她、願意將性命託付給她。但是她回報他們的竟然是死亡嗎?
紀啟順是個骨子裡極傲的人,她總是覺得自己理所應當要做到最好。所以一旦事實和她的預計出現了偏差就會自責,哪怕是再不起眼的偏差,都會讓她覺得難以忍受。
以前差點未能完成柳隨波的囑託時,她雖然面上從不表現出來,但是心裡終究是隱隱自責的。以前為了自己的事情,她尚且那樣自責,現在則是關乎他人性命的戰事出了岔子,她便更加愧疚了。
因此一時間她竟然一下子都抑制不住心中的情緒,鐵青著臉一話不發的就翻身上了馬,向著許時斌的方向去了。
一路趕到許時斌那裡,親自看過後才知道是虛驚一場,只是傷口發炎導致的高燒而已。大約是朱永年沒見過這種陣仗,所以一時間被唬住了。
料理完許時斌的傷,紀啟順這才有空坐下來喘口氣。
這時候溫玉珂也已經醒了,他們三個人坐在許時斌的屋中,沉默的看著一臉疲色的紀啟順不知該說什麼好。
紀啟順一手撐著頭,也顧不上維持平日裡的從容了,只是微微闔著眼開口:“都……清理完了嗎?”
商少羽壓著嗓子開口:“恩,差不多了。”
要是平時紀啟順一定會罵他“什麼叫做差不多?戰場上毫釐之差,就夠你死好幾回了!”但是現在她實在是太疲憊,身體上的疲憊尚可用休息消除,但是心中的倦意卻並不那麼容易驅散。
她睜開眼,連口氣中都帶了濃濃的疲憊:“折損了多少人?”
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靜無聲,就連性子最急躁的溫玉珂都黯然的垂著眼睛,不願開口。彷彿只要不說,那些死去的人就能再次活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我果然不擅長寫這種場面_(┐e:)_
第四十一章 ·征途(八)
鉛色的厚實烏雲帶著凍人的寒氣堆滿天空;像是浸了冰水的沉重棉花;似乎頃刻就會垂下尖銳粗實的冰錐。不知過了多久;鉛雲中的寒氣驀然凝成一朵慘白的雪花;在寒冬凜冽的空氣中悠悠飄落。
天邊的北風“嗚嗚”的呼嘯著將它捲起、四處飄飛;最後落在一柄長劍上。劍身上熱血縱橫;融化了今冬的第一片雪花。
長劍的主人嗓音柔和而富有質感;乍聞像是綿綿的細沙、觸手卻顆顆分明:“下雪了。”
跟在他身後的年輕男子沉穩的應答:“是的殿下。”
被稱為“殿下”的人一甩手中長劍;其上點點鮮血落在地上,瞬間便滲入了泥濘的土地中。他一邊輕鬆的格擋開斜裡刺出的刀刃;一邊閒聊般的開口道:“少羽;我們來這裡很久了吧?”
少羽;是商少羽。殿下;自然是紀啟順。
商少羽手上動作不停,口中也馬上應聲:“殿下,快一年了。”
紀啟順“呵”的輕笑一聲,嘴邊冒出一團乳白的霧氣模糊了她的眉眼,只能聽見她語氣中微微的自嘲:“快年關了,也不知能不能趕上過年。”
商少羽瞄了眼紀啟順清雋的面容,知道她在意的是什麼。無外乎就是覺得戰事沒能在一年中結束,對不住麾下的將士們罷了。
但是這哪能怪紀啟順啊,在商少羽等人看來紀啟順作為一個將帥已經做的很好了,換做魏帝最好也就是這樣了。但是他們也都明白紀啟順的傲骨,所以一時也不知該如何開解她,只能含含糊糊的應幾聲罷了。
也就是這麼會兒的功夫,敵軍後方就傳來了沉悶冗長的號角聲。戰場上指揮的將領也不戀戰,一拉韁繩便調轉龍頭帶著人馬撤走了。
溫玉珂哪裡憋得住,一夾馬肚就要追上去,卻被紀啟順扯了回來。
大半年的時間過去,溫玉珂早不是之前的那個輕佻的俊美少年了,他一雙透亮的眸子沉沉的看著紀啟順,似乎是要對方給他一個解釋。
紀啟順看著比往昔沉著許多的溫玉珂,突然有一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微妙感覺。她並不和溫玉珂說話,而是轉開視線對著身後的許時斌點了點頭。
許時斌亦是點點頭,隨即俯□馬邊上的一名傳令兵耳語幾句。傳令兵行了一個禮,便疾跑著向後方去了。未幾,後方便傳出一陣清脆的金屬聲響,那是退兵是鉦聲。
看著循鉦鳴有序後退的將士,溫玉珂深深吸了一口氣,沮喪的發現就連寒冬的凜冽都無法掩蓋住濃濃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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