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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苑吩咐了若沒有她的命令任君紫不能去淑妃宮裡領賞,任君紫巴不得不去呢。
不過,天有不測風雲。
啥意思呢?就是你在窗戶邊看的時候明明是響晴的天兒,一腳跨出門了就風雲變色,冰雹雨點一起砸了下來。
因為等不到BT兄臺來解圍,況且又怕那鏡子姑娘來找麻煩,所以任君紫若情非得已絕不出清樂宮一步。要說話有湊巧,那天,因為快到清苑公主的壽辰,所以清樂宮上上下下正忙著,自然平時閒的也偶爾會被抓壯丁幹活。
比如抓鳥的任君紫因為近來比較受清苑公主的青睞,所以大太監們自然看她不順眼,基本上便把髒累差的活兒都讓她去表一下對公主獵犬一樣的忠心,累得任君紫腰都快直不起來了。
那隱隱作痛的腰,每次任君紫起身都要小心小心再小心,生怕“咔嚓”一聲自己脊樑骨兩截了。
這不,剛剛飛到殿頂去掃了灰塵——天知道,瓦上的灰為毛也要掃。大太監又怪腔怪調地讓任君紫花房抱兩盆開得好的牡丹花回來,任君紫雖極不情願,可以不敢違抗。
去花房的路那叫一個曲折,虧了任君紫前幾天已經搬過幾次花了,否則非得繞暈不可。一路小心走著眼睛四處瞄著,很好,很安全。
可惜,第二趟就沒那麼幸運了。
正欲邁步走上拱橋,只聽得拱橋的那邊有嬌笑聲,任君紫尋思著以為是普通的宮女也沒在意,誰知道等對面的人露出頭來——不是任君紫只認衣服不認人,只怪那衣服太鮮豔華麗,昭顯著主人是有錢人,這宮裡有錢人又腰板挺得這麼直下巴抬那麼高的——只能是主子。
只是,這主子她不認識。不認識也得請安,任君紫放下花請了個太監禮。
“娘娘,這個就是任得意。”那聲音是鏡子姑娘的。
“抬起頭來。”又一個喜歡相面的。
依言抬頭,任君紫耷拉著眼皮,不敢直眼咯噔地看。
“喲,這是什麼態度?皇上賜個名而已,就連本宮都不放在眼裡了?正眼都不看本宮,寶鏡,給我打她一巴掌長個記性。”主子說道。
靠!這不是純找碴嗎?
任君紫還未等解釋,一巴掌打得她回了神。
“本宮教訓你,你還不謝過本宮?看來是不滿?寶鏡,再打。”
兩巴掌,任君紫心頭跟液化的鋼水一樣,手不自覺地握緊了,她孃的,給我記住,老孃不還回去不姓任。
“別以為皇上賜名就可以眼睛朝天了,本宮要給你賞賜你還敢推三阻四?也不照照鏡子看自己是什麼東西。”女巫婆說道,經過她身邊:“寶鏡,賞的東西回頭送給得意。”
香風過,人已遠,空留背影。
“啐”——任君紫對著背影留下一口唾液。
死鏡子還真是手下不留情,她本來面黃肌瘦的臉這下子可總算有了紅潤的顏色了,熱騰騰的。
回到清樂宮放好花兒,任君紫不聲不響低著頭,打算擰個涼毛巾敷敷臉,不留神碰到一個人。
“怎麼無精打采的,得意?”送走個鏡子,又來個首飾鈿子姑娘。
任君紫便抬頭做可憐狀看著鈿子姑娘,從那天的情形來看,鈿子和鏡子屬於同性相斥的NS極,沒準兒鈿子姑娘能替她出口氣。
“這倆小紅手印——”扭扭她的臉:“誰打的?”
搖頭。
寶鈿看她,眼珠轉了轉:“要不你跟公主說去?”
“是寶鏡姑娘。”任君紫故意低了頭,這是你逼我說的。
寶鈿冷哼一聲:“死丫頭,敢欺負我們清樂宮的人。”
“寶鈿姐姐,你別跟公主說,寶鏡姑娘也是奉旨辦事,說來也怪我自己,娘娘說了要給我賞賜我卻磨磨蹭蹭不去,娘娘定是以為我心裡輕視她……只要娘娘解氣了,我這兩下子沒事。”任君紫說道,深明大義的樣子。
清苑說小肉和主人一樣難看,大概也是看淑妃不順眼地,最好狗咬狗一嘴毛,沒一個好人。
吃過晚飯終於消停了,她一個抓鳥的太監是不用值夜或者守門的。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任君紫也睡不著,想著這些從天而降的莫名其妙的事情,使勁晃晃頭,煩死了。掰手指算算,還有三個月零九天呢。
屋子裡似乎有一點響動,任君紫以為是老鼠,小太監住的地方能好到哪裡去。
盤腿坐在床上學秦九的老僧入定式,也許能靜靜心也說不定。感覺一陣微風迎面撲來,有一種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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