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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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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官汙吏,官如匪,匪是官,剝削老百姓心腸比蛇蠍還要毒辣。雖說推翻了滿清王朝,可民國的政府官員比清朝的有過之無不及,口頭上說著*、平等、博愛,可專制的手法比封建王朝還要殘酷。”

“有句老話叫‘人打江山狗坐殿’,您老瞧瞧天下的狗官,哪一個不是今天認個校友攀個老鄉,明天就帶著孩子拜乾爹覓親家,先前還是狗咬狗的政敵,換個地方又變成搜刮民脂民膏的兄弟。比自己女兒還小的姨太太小老婆一群群地養著,金山銀山各種奇珍異寶在家堆著,喝花酒逛窯子,沒日沒夜地尋歡作樂,哪裡管天下百姓的死活?哪裡顧得上抵抗外敵入侵?阿爹曾經說過‘人君之德,莫大至於明。’封建君主都時刻告誡自己要當個明君,用‘寬仁 ’二字對待天下的百姓,‘君乃舟民乃水,水能載舟,也能覆舟。’小孩子都讀得懂的道理,偏偏到了民國,這些狗官不通曉了?這樣不愛民的政府,要它何用?當年,您們嘉絨三傑建立八旗新軍,還不是對美好生活的期盼。由於政局混亂,無法實現自己的理想,只有寄託在孩兒身上,可謂用心良苦啊!可您們忘記了要建立一支真正強大的軍隊,必須有一個先進的思想,有虔誠的革命信念方可實現,不然永遠是痴人說夢!”

聽了這話,馬德文受了很大打擊,腦子一片空白,猛然覺得自己蒼老了很多。

一時間無數畫面從自己腦海中滑過:當年自己兄弟三人在山谷行俠仗義,受百姓擁戴的場景;同兄長進京面聖,驚險無比卻沒有顧及,只為心中那個不變的理想,中國要強大;岷山一戰,三弟哈姆甲的慘死;古城一戰,殺得藏軍人仰馬翻,與兄長手刃英國狗卡倫,那是何等的意氣風發;自己沿江尋覓兄長,一時間感到天都快塌陷了,完全失去了精神支柱;想著那筆嘉絨寶藏需要有人保護,而眼前的愛婿卻如此頑固不暝,自己十幾年的心血就此付之東流。。。。。。。

馬德文感到自己前半生的俠義,全被陳戊幾句話駁得一無是處,他感到自己同陳戊調換了位置,彷彿陳戊是博學的長者,自己是聆聽教誨的孩子,誰能受得了?孝?義?禮?完了,一切都完了,自己在陳戊眼中算什麼?一個忠心於封建制度的奴才?或是一個死讀古書的迂腐老頭,還是一個用以前的俠義之事聊以*,無所事事只有等死的庸者?不!真主啊!我馬德文不是這樣的人,大哥、三弟難道我們真的錯了嗎?還是這小子中毒太深?

山谷規矩

“花言巧語焉能服人?”馬德文勃然大怒,他揮動手中的馬鞭,照著陳戊沒頭沒腦地一頓猛抽。馬德文對陳戊視如自出,從小到大沒有動手打他,頂多體罰而已。陳戊默默地跪在地上,一動不動地忍受著,不叫喊,不呻吟,不求饒認錯,不躲閃逃避,他就象一塊石頭,保持著對岳父畢恭畢敬的姿態。

打了半天,見陳戊無動於衷,馬德文彷彿絕望了,罵道:“逆子!今天我替你父親除掉你這個陳家敗類!你這個魔鬼!”

馬德文頭一熱,心一急,猛地抽出彎刀,“嗖”一聲,迎面向陳戊劈來!彎刀猛地一下在半空停住,原來陳戊用手握住刀刃,不顧手中流淌著鮮血,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阿爹!你這又是何苦呢?阿爹啊。。。。。。。”

“混賬東西!”馬德文一腳踢開陳戊,扔掉彎刀,無奈地說:“罷了!罷了!孽障!按照山谷規矩,你若在拳腳上贏得我,我便放你走。倘若你輸了,立即隨我歸家,從此不問俗事,安心跑茶一心養家!這也算我對得起你故去的父親,何況文英已經身懷六甲,我不願孩子失去父親,女兒失去丈夫,更不想他們負上不明不白的罪名!”

一聲鷹嘯,林中一老一少,拳腳相加,打得不可開交。馬德文心懷憤怒,猛攻陳戊,陳戊只有招架之力,卻無進攻之意,不停地左右躲閃,迴避馬德文的攻擊。十幾個回合下來,陳戊已被打得昏頭轉向,滿臉是血,眼看敗局已定。

馬德文一招少林小擒拿的招式,擒住陳戊,將他制服在自己身邊,和藹地說:“戊兒,苦海無涯,回頭是岸吧!你若擔心被人報復或是有愧於心,為父可以送你到雲南的清真寺去,在那裡靜心研習經文,洗滌內心的邪念,做個本本分分的穆斯林,如何?”見陳戊低頭不語,馬德文感到自己也許是對的,有種說不出的喜悅之情,暗地裡讚美著真主的偉大,手也略略放鬆了些。

失落的穆斯林

這時候,山崗上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軍號聲,一時間,殺聲、喊聲、槍炮聲響成一片。

陳戊猛地一下換了個人似的,他掙開馬德文的束縛,抹了嘴唇的血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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