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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二十八回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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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三月早起寅時的風唰唰的割裂著候朝大臣們的臉頰,此刻京中四門未開,有特色的上京生活已悄然展開。

如今依舊是早春,早晚的寒氣不比初冬差,便如此通天道兩邊的官奴們已經伏在道上,用一塊不足半尺寬的布塊排成五排,以每排間距兩尺寬距離,在那裡用力的刷洗。

這御道上的地板每日這些官奴早起丑時就要出來擦洗,一年十二月,從無間隔,日日清洗,那地板原來本是石匠鑿出來的平石,最初看上去平可是摸上去是有凹凸的,可如今已經被洗的照出人影來,逢下雨下雪,這邊是要鋪上草墊子防滑的。

當寅時到來,打更的僧人敲梆過街,驅趕官奴的小吏甩了幾下鞭子,那些官奴們便鞠著腰,提著厚木水桶,赤腳急步走到御道兩邊跪在那裡,用手扶住亂髮,活生生露出一張完整的臉皮對著地當中,以供來往官員觀賞。

這是大梁朝的一種特有的文化,先帝爺首創的一種懲罰貪官的法子,不見血,卻相當的疼。

這些擦洗通天道的官奴,皆是曾經穿著官靴,帶著儀仗走過這條通天道的官老爺們……

寒風呼呼的颳著,有先到的官員自騾車,官轎上下來,也有自己走過來官職不高,卻可以站御院的低等吏,這些人在各巷口進入御街(通天道),有趾高氣昂者,有小心翼翼者,有舉目四顧著,有懷揣目的者,但是,每當路過這些官奴,眾官僚都選擇了沉默,無論你的官職有多麼大,爵位有多麼高,無論是不是心裡有鬼,還是正氣長存,都會莫名的忐忑,莫名的……沉默,即便是一年到頭,天天能見到這些人。

今日早起,淨街的官奴又添了新人,這人身材高大,四十來歲的年紀,面白無鬚,原本該是個俊秀人物,有傲氣,來的不久,現今便是跪在街上也比別旁人高一頭,他擦洗的動作還無法跟夥伴們達成一致,形成一種節奏,因此捱了許多鞭子,有時候被打的急了,他還會反抗,會伸手抓住鞭子掙扎。

官吏早就習慣於這樣的過程,自然有他們的手段治這樣的人,一會兒下去,這官奴的子孫會被帶出來陪鞭,打多少要看他錯有多大。

也許,最初的時候這些人覺得自己還會有尊嚴,他們會惱羞,會憤怒,會掙扎,會祈望什麼,接著他們會羞愧,會絕望,會尋死,到了最後他們會認命,會麻木,會變成一具只會擦街而不會思考的行屍走肉。

死對於他們來說,實在是一種奢侈的盼望。

官員們對新到來的官奴很好奇,這人提著新做的木桶,手上的布巾還能看出本色,因是一張陌生的臉,來往的官員便悄悄打量他,也有認識他的,擦街的沒怕,倒是穿官靴的什麼都沒做,卻莫名的羞愧了,轉身低著頭快步走過去。

管理官奴的小吏最愛看這樣的景色,待那官員過去,便一張嘴一口吐沫吐出去,不敢管道上吐,他吐官奴臉上,還嬉笑著問:“呦,認識哎,你看看人家,寒磣不?羨慕吧!”說完又是一口濃痰待要吐出去,正在走路的一位穿著五品朝服的大人突然住了腳,狠狠瞪住了他。

官員們少有得罪這種看守官奴小吏的,誰心裡沒鬼,沒鬼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不會倒黴,這般直愣愣去得罪這種小吏的人卻十分少見。那小吏有些畏懼,卻並不怕,反倒有些嬉皮笑臉的。

這位大人大怒,正要上前教訓,一邊有人拉住他勸道:“成秀,算了,時間來不及了。”說罷不容分說,連連給好友打眼色,一起過去生拉硬拽著這位官員離開。

那新來的官奴看著他們遠去,表情麻木,倒是眼神裡閃過什麼……

那小吏低頭看看跪著的官奴,又是一口濃痰,還給了他臉一腳,這人生的身高馬大的,來的不久,身上還略有些力氣,閃的夠快,輕輕一躲,那小吏舉腳不夠力便閃了大胯,一下子便來了個側劈腿,頓時小聲哀嚎起來,他也就是這麼大的膽子,不敢大叫,怕饒了貴人官駕。

莊成秀被許東興與嚴鬥生拉硬扯的拽到御道盡頭的避風處,此刻莊大人的臉已經氣成了鐵青色,眼睛裡繃得一片血紅,不敢哭,他只是抖,氣的渾身哆嗦。

“成秀,不是我說你,你怎麼就不能忍忍,難不成,你要跟雲良一般,也去受那般侮辱?叫我們幹看著不成,如今你在外面,好歹還能護一護他,若有餘錢,幫襯下,也好少叫他遭罪,哎……當日在……”嚴鬥嚴大人說到這裡,看看許東興,許大人忙站好了堵住他們幫他倆望風。

嚴鬥壓低聲音,悄悄道:“當日在太子府的人,你看看現在還有幾個好的,我倆不顯眼不過六品,還只是在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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