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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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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泠作響;好鳥相鳴,嚶嚶成韻。蟬則千轉不窮,猿則百叫無絕。鳶飛戾天者望峰息心,經綸世務者窺谷忘反。橫柯上蔽,在晝猶昏;疏條交映,有時見日。

與陶弘景《與謝中書書》不同,此文以善於刻畫見長。語言的精美生動,更勝一籌。起筆四句,意境清明高遠,寫出人心的澄虛、自由。而後逆接一筆,點出具體所在,而總括以“奇山異水,天下獨絕”八字。以下摹寫水之清澈急猛,山之高峻奇偉,環境之幽深秀美,無不如在眼前。尤其以動勢描繪靜山,將心理感覺移注在客體上,給讀者的印象更為深刻。較之鮑照《登大雷岸與妹書》,雖壯麗雄渾不如,而清奇俊秀過之。

第四節 陳代詩文

陳代主要作家大都在梁代就開始了創作活動,並且與梁代幾個重要的文學集團有各種關係,所以,陳代文學基本上是沿著梁代文學的道路繼續發展的。由梁入陳的徐陵、陰鏗、張正見、江總,和由梁流寓北朝的庾信、王褒等人,雖處於異域,而時代相同,他們共同構成了南北朝文學向唐代文學過渡的重要環節。

在陳代,尤其陳後主的宮廷文學集團中,宮體文學仍然很盛行。宮體詩的一般弊病,在此時顯得愈加突出,語言更為綺豔,描寫更為直露,卻缺乏真正的生命熱情。

在詩歌形式方面,七言歌行繼續保持興旺的勢頭。其篇制一般比梁代作品更長,換韻也更有規則。五言詩則普遍律化,對仗、聲律的運用也普遍較前代嚴格和純熟。日本遍照金剛《文境秘府論》引唐人劉善經語云:“吳人徐陵,東南之秀,所作文筆,未曾犯聲。”另一位陳代詩人張正見,詩作的評價一向不高,但他寫作了大量格律嚴整的五言詩,是值得注意的。王世貞《藝苑卮言》甚至說:“張正見律法已嚴於四傑,特作一二拗語為六朝耳。”另外陰鏗也是具有代表性的詩人。雖然拿唐代規定的格律來衡量他們的詩,難免有些不合;但即使如此,兩者的差別也很小。所以說,從齊永明年代開始的詩歌律化過程,至陳代一部分詩人創作中已接近完成。在內容的表現上,陳代五言詩也有追求簡潔、集中、緊湊,避免鬆散、平冗的趨向。雖不如居於北朝的庾信、王褒那樣明顯,但總的趨勢是一致的。

陳代最著名的作家,當數有“一代文宗”之稱的徐陵。徐陵(507—583)字孝穆,東海郯(今山東郯城)人。年輕時與父徐摛一起出入於蕭綱門下,為宮體文學集團的核心人物之一。專收豔情詩的《玉臺新詠》,就是由他奉蕭綱之命編成的。他又與庾信並稱為“徐庾”,而所謂“徐庾體”,有時被當作宮體的代名詞。入陳歷任要職,曾官吏部尚書、尚書左僕射、太子少傅,封侯。在朝雖無大建樹,而自持頗嚴。《陳書》本傳說他:“其文頗變舊體,緝裁巧密,多有新意。每一文出手,好事者已傳寫成誦,遂被之華夷,家藏其本。”可見他在當時影響之大。有《徐孝穆集》。

徐陵的詩歌留傳至今的,大約只有四十篇。其中屬於宮體性質的,除了在梁時所作《奉和詠舞》等之外,還有作於陳的《雜曲》。這是一首七言歌行,內容系讚美陳後主之妃張麗華的美貌。形式上四句一轉韻,平仄韻相間,比梁代歌行更為和諧婉轉,並奠定了初唐歌行的基本格式。除了宮體詩外,徐陵還有一些其他內容的作品。其中寫得較好的,是幾首樂府題的邊塞詩。如《出自薊北門行》、《隴頭水》、《關山月》等。《關山月》的第二首尤有特色:

月出柳城東,微雲掩復通。蒼茫縈白暈,蕭瑟帶長風。

羌兵燒上郡,胡騎獵雲中。將軍擁節起,戰士夜鳴弓。

前六句寫景、渲染氣氛、交代戰爭背景,最後全部落在結末二句上。也就是說,全詩並不是平行、分散的敘述,而是逐步凝聚到一個焦點上去。而且,“將軍擁節起,戰士夜鳴弓”,是一組動態而包含餘勢的畫面,因而具有一種力度感。這種結構方法在後來的唐詩中變得很常見。

徐陵同時也以文章著稱。他的《玉臺新詠序》,舊時很負盛名,其特點在於語言的華麗與工巧,典故用得極多,但過於堆砌,辭繁而意少。既富於文辭之美,又能以真情動人的,是他在北齊所作的《與楊僕射書》。當時梁朝因侯景叛亂,形勢危急,而徐陵使北,被強迫羈留已有多年。他因此上書於北齊執政大臣楊遵彥,力陳自己希望早日南歸以赴國難的急切心情,逐一駁斥北齊方面的種種推託之辭與無理要求,措辭委婉,態度堅決,表現了徐陵對故國的熱愛。雖是以駢體文寫成,但洋洋灑灑,收縱自如。從中亦可見出作者的為人。陳代後期,圍繞著後主陳叔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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