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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姚蜜曾經搖頭晃腦唉聲嘆氣地說，你倆從陌生人直接躍進到結婚，打了激素的豬都不如你們速度快。小心你們到時候就跟不小心撥倒的多米諾排骨一樣，嘩啦啦全倒了。聶染青當時舀出一勺剛剛端來的冰淇淋，笑眯眯地問她，你要不要嚐嚐？聶染青討厭各種裝飾，夏天不肯打陽傘，冬天不肯披圍巾，更毋論項鍊或者耳墜。全身上下除了無名指上那枚貴得咋舌卻並不張揚的戒指，別的地方都樸素得不能再樸素。新婚伊始的時候，習進南倒是曾提議去買些珠寶，聶染青卻說：&ldo;我就是不喜歡珠寶首飾，我就是喜歡素面朝天。等等，你該不會是嫌我這麼出去很掉價，弄得你沒面子吧？&rdo;她本以為這話已經夠狠，絕對能把習進南給頂回去，誰知道他漫不經心地翻著雜誌，一臉的閒適：&ldo;反正掉價的是你，又不是我。我有什麼好在乎的。&rdo;&ldo;……&rdo;聶染青咬牙，跟習進南說話，果然不能自嘲。想想她和聶染兮都還沒結婚的時候，聶染兮臥室裡的那個化妝盒裡，髮圈都有24種顏色，開啟她的衣櫃，赤橙黃綠青藍紫各色衣服被細心分好，每件衣服還都有特定的鞋子和香水匹配。聶染青當時是破罐子破摔，既然她怎麼修飾都比不上她，那就還原本色好了。等到上了大學，與聶染兮不在一個學校，想不到這種心態也沒改過來。那時她盡情揮霍著自己的青春，直到成為研究生，在被愛臭美的姚蜜苦口婆心勸了多少次以後，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女人，還是要對自己好一點。不過那個時候，她很欣慰的是，她心中眼中在乎的那個人並不計較她打扮還是不打扮。他會說，那是你的自由，天天化妝也很累。商場裡很清涼，導購小姐的微笑很甜美，架子上的衣服也很賞心悅目，聶染青卻是興致缺缺。她本來看中了一件衣服，想試穿一下，結果回頭一看習進南不置可否的表情，興奮勁兒立馬消失。這種狀況發生了兩三次後，聶染青的脾氣很快被磨光。還不如和姚蜜一起逛街，好歹還能給個意見。聶染青訕訕地把衣服放回去的時候想。她轉身欲離開，習進南在身後問：&ldo;不試一下？&rdo;&ldo;不喜歡。&rdo;聶染青留給他一個背影。他笑了一下，重新走回去，隨意卻優雅，修長的手指在一溜衣服上拂過，很快點中一件裙子，說：&ldo;去試試看。&rdo;導購小姐立刻幫忙拿合適的尺碼。聶染青兩根手指提著它，眉頭蹙得像是擰乾的毛巾：&ldo;這衣服不好看，我不想穿，更不打算買。&rdo;這件衣服很簡潔，只是由一塊布裁成，沒有一點裝飾，款式也很平常，聶染青皺著眉，不肯去換。習進南單手支著下巴說：&ldo;今天你生日，自然是我給你買。&rdo;聶染青強調重點：&ldo;我不想穿。&rdo;&ldo;你買了不穿的衣服多了。&rdo;&ldo;……&rdo;聶染青無可奈何，只聽到旁邊導購小姐微笑著說：&ldo;小姐，這件衣服是我們的最新款，全國也找不出第二件來的。現在是夏天，簡潔會顯得清涼，而且雖然它看起來式樣很簡單，但是穿上會很襯身材，您要不先穿上試試？&rdo;其實這些話如果讓姚蜜來說，就是你換個衣服又不會掉塊ròu，矯情什麼。聶染青無奈，雖然她自認沒什麼身材好襯，此刻也只好提著裙子去換。聶染青老大不情願地出來，一抬頭，導購小姐在輕輕鼓掌：&ldo;小姐您穿起來真的很漂亮。&rdo;聶染青不信，找了鏡子來照，卻不得不承認，的確是缺點覆蓋，優點全顯。亮色的裙子顯得人很精神，映出纖細的腰身，白皙的面板。習進南走到她身後，幫她撥了撥頭髮，看看鏡子裡的人，嘴角微微揚起：&ldo;還不錯。&rdo;聶染青斜睨他：&ldo;你這是變相誇你自己呢？&rdo;習進南不跟她計較：&ldo;怎麼會，我這絕對是在誇你。&rdo;導購小姐適時地cha進話來：&ldo;先生的眼光確實很好，這件衣服穿在您的女友身上顯得落落大方，很符合她的氣質。這麼適合的衣服錯過了可就太遺憾了，不是嗎？&rdo;&ldo;嗯，等下包起來吧。不過，&rdo;習進南輕輕摟了下聶染青的肩膀，粲然一笑，聲音低沉醇厚，如同上好的酒釀，&ldo;我們是夫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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