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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釋:
①袁世凱:《新建陸軍兵略錄存》,1898年刊本,卷1,頁26。
②同①,卷3,頁1。
③同①,卷4,頁4。
④袁世凱:《訓練操法詳細圖說》,光緒二十八年二月昌言報館印行,第1冊,頁8…9。
⑤同④,頁10。
⑥同①,卷4,頁5。
聲譽隆隆而上
袁世凱編練新軍的時候,署兩江總督張之洞(1837…1909)在南京正編練“自強軍”,創辦武備學堂。自強軍十三營,一切營制訓練全按德國章程,由德國軍官來春石泰等任教習。1896年春,張之洞回湖廣總督原任,奉命把“自強軍”交給劉坤一,他在武昌又開始練湖北新軍,創辦武備學堂,聘請德國軍官佛拉根海為總教習。同時,廣東也有新軍出現。這些地方新軍都是督撫自行籌餉督練,只有新建陸軍是由軍務處直接控制,戶部供餉。餉銀每年近百萬兩,在當時各軍中待遇最優,就是大力支援成立新建陸軍的翁同,也曾認為“太侈”。①在新建陸軍身上,清廷花了那麼多錢,自然對它格外重視,對督練官袁世凱期望殊殷。
1896年4月,監察御史胡景桂參奏袁世凱“嗜殺擅權”、“剋扣軍餉,誅戮無辜”,以及用人“論情面大小食鬼遺多寡”等多條罪狀。②這些都是事實。以“剋扣軍餉”來看,袁世凱對舊軍中營官吃空額及剋扣軍餉等積習陋規瞭如指掌,他便規定新軍士兵月餉不許營官經手,而由糧餉局派員會同各營主管糧餉委員,於出操後在操場點名發放。這樣,表面上杜絕了頂替冒領及剋扣短秤等弊端,避免營官吃空額,同時,也贏得了一些士兵的好感。可是,實際上各營每月截留下來的空額軍餉(當時稱截曠),都入了袁的私囊或移作他可以隨便開銷的所謂“公費”。袁得到被參劾的訊息,一時又摸不到胡景桂參奏的政治背景,深恐因此丟掉美差,感到十分懊惱。當時,他給徐世昌的信中說:“兩旬來心神恍惚,志氣昏惰,所有夙志,竟至一冷如冰。軍事實無心詳述。”③
清廷收到胡景桂的奏摺,立即派榮祿前往查辦。榮祿當時已任兵部尚書,邀其幕僚陳夔龍隨行。據陳記載:榮祿到小站後,見“該軍僅七千人,勇丁身量一律四尺以上,整肅精壯,專練德國操,步隊五營,各按方辨色,較之淮、練各營壁壘一新”,不覺喜形於色。問陳:“君觀新軍與舊軍比較何如?”陳答:“素不知兵,何能妄參末議,但觀表面,舊軍誠不無暮氣,新軍參用西法,生面獨開。”榮說:“君言是也,此人必須保全,以策後效。”④
榮祿查辦完畢,回京後指令陳起草覆奏稿。陳“以擅殺營門外賣菜傭一條,已幹嚴譴,其餘各條亦有輕重出入”,擬“請下部議”。榮說:“一經部議,至輕亦應撤差,此軍甫經成立,難易生手,不如乞恩,姑從寬議,仍嚴飭認真操練,以勵將來。”⑤就這樣,榮祿的所謂“據實復奏摺”,不但改為所參各節“查明均無實據,應請勿庸置議”,把袁世凱的種種罪行一筆抹掉,而且吹捧袁說:“查該道員血性耐勞,勇於任事……於將領中間為不可多得之員。”⑥由於榮祿的庇護,袁不僅沒有被問罪,反而受到清廷的慰勉。6月24日上諭說:“新建陸軍督練洋操,為中國自強關鍵,必須辦有成效,方可逐漸推廣。袁世凱此次被參各款,雖經榮祿查明,尚無實據。惟此事關係重大,斷不準徒飾外觀,有名無實,為外人所竊笑。袁世凱勇敢耐勞,於洋操情形亦尚熟悉,但恐任重志滿,漸啟矜張之習,總當存有則改之無則勉之之心,以付委任。”⑦
清廷把“新建陸軍督練洋操”,視為“自強之關鍵”。西太后和光緒帝甚至打算去天津親自檢閱。他們以為有了這樣的“勁旅”,垂危的清王朝就可望振衰起弊。1887年7月,清廷為獎賞袁世凱,提升他為直隸按察使,仍專管練兵。
新建陸軍不僅得到最高封建統治者的重視,也為帝國主義侵華分子所矚目。他們看出新建陸軍是維持半殖民地秩序的有力工具。沙俄、日本等國駐天津侵略軍的頭目,常常到小站“觀操”,“動色歡服”,“詫其軍容之盛”。⑧袁世凱為了取媚於帝國主義者,對他們無不“推誠相待”。1898年10月27日,英帝國主義分子貝思福(L。C。Beresford)到達小站。貝思福表面上是由“英國商會派遣”來華“調查商務”,實際上是英國首相派來進行政治活動的。他在北京、天津、武昌等地調查中國軍情,向清廷提出了一個代練新軍的計劃,妄圖控制中國軍隊。袁世凱熱情地留他在小站軍營住了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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