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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浮沉微瀾(上)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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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長河把江湖化作南北兩個水火不容的世界,歷經數百年你死我活,你爭我奪,斷送了多少豪傑的性命。那流淌不盡的英雄血,彙集在長河的每一朵浪花裡,翻滾著沸騰著奔湧向海。

青山如黛,長河如虹,南岸的秀*然盪漾在點點漁歌裡,飄飄渺渺地隱藏在溼潤的霧靄中。不大不小的鎮子星羅棋佈,好似神仙打翻了珠盤,珍珠散落在山水間,化作了一片片青瓦白牆。

南岸的底色正是由這成片成片犬牙交錯的簷角鋪就的,鋪排開溫婉如水的生活。

一群白鴿掠過長空,翩翩然雪片一樣,盤桓著向黑石崖下的小鎮而去。

熙熙攘攘的市集經營著千奇百怪各種買賣。

在最熱鬧的街口,銅鑼聲聲,光著膀子的賣藝人顯露著手中的絕活:

碗口粗的木棍,徒手斷成碎塊。上百斤的鐵錘,別人手不能提,在他手裡好似長了翅膀生了靈魂一樣風生水起。

盛銅幣的破缽叮噹作響。擊節聲讚歎聲不絕於耳。

熟客向人傳揚著他的本事,說得神乎其神,好似有翻雲覆雨的能耐。晶亮的汗水流過古銅色的面板,在烈日下閃著耀眼的光。鐵石一般不可動搖的身板裡,淨是粗獷豪邁之氣。

人們正待看他使出更出彩的本領,不知哪兒來的白鴿撲騰著翅膀落在他的肩頭,咕咕咕咕喚了幾聲,又向長空去。

賣藝人愣了片刻,突然一腳勾起長戟,攥在手心,順勢挑起鐵錘上的鏈,掛在背上,另一手三五下裹起衣服細軟,開步而去。

圍觀者面面相覷,意猶未盡地嘆息。

不遠處,一個測字攤上的半老先生幽幽一笑,從從容容撤了行頭,晃著手寫的旗幟,搖著清脆的銅鈴,遁入了人群,消失在街巷深處。

鴿子也隨著他們穿過熱鬧的市集,投入浮華背後陰冷的角落。

窮街陋巷裡的低矮簡屋撐出一片灰色的天空。

牆頭牆角,不知何時遺落的種子在石縫間生根發芽,說它們苟延殘喘也好,苟且偷生也罷,它們畢竟在逼仄的空間裡牢牢揪住了一線生機。

陽光照不見這片陰暗的土壤,黴變的腐臭氣息夾帶著烈酒和菸草的味道肆意橫行,醞釀出罪惡的種子。

乞丐、賭徒、兵痞、無賴,所有遊手好閒的佝僂身影在這裡穿行而過:叫囂歡歌,狂野恣肆,放縱著浪蕩的軀殼,麻醉著被生活扭曲的靈魂。他們是生活在南岸犄角旮旯裡的蛆蟲,讓所有正直人嗤之以鼻。

最為烏煙瘴氣的賭坊深處,骰盅變幻,籌珠流轉。

迷醉充血的雙目,乾澀生硬的嘶吼,時不時揮舞的拳頭——他已經贏了一整個晚上,並且絲毫沒有要停的意思。他總是在最後一刻邊下注,邊做著必勝的手勢,骰子上的點數永遠與他的預料一致,彷彿他的耳朵真能聽出骰子裡的細微動向。周圍人如同看著神仙一樣膜拜他。瀰漫在他周遭的是愈來愈濃烈的狂熱。

白鴿在陋巷上空盤旋的時候,一雙結實的手扳著他的肩頭硬生生把他拖離賭桌。

拳頭不及揮上來人的臉,手中已被塞上了紙條一張。

回桌匆匆扔上所有的籌碼,展開字條,隨著桌面上人們的惋惜一嘆,他打了個冷戰罵了聲娘,搭上了自己的粗布袍子,不理會牌局主人陰冷得意的笑,也不理會桌面上本來屬於他現在屬於別人的銀兩,悻悻然出門。

終於又是身無分文了,鴿子在門前列著隊,高昂著腦袋咕咕叫個不停,彷彿嬉笑。他拾起一顆石子就要扔過去,呼啦一聲,鴿子已紛紛衝向高空,抖落滿地的鳥羽,落了他一身。

對面,站著一身錦衣的刀客一位。熟識的面孔抱著雙臂朝他訕訕地笑:“又輸了?”

“老子何曾輸過?”他跳將起來,“還不是老大攪的局?”

“得了,烽火嶺,老大的吩咐。”

一伸手,對面擲過一個錢袋。那人嬉皮笑臉了幾聲,掂量了幾下,錢袋在他手中發出頗有質地的鏗鏗聲:“老大倒是越來越有氣魄了。”轉身欲行。

對面一隻大手搭在他的肩頭:“老大讓我轉告,此行兇險,少賭幾局,多留個心。”

“準是你這混賬又告我狀。”輕描淡寫的一哼,衣袖翩然揮過,他便如一陣風似的融入陋巷更深處的黑暗中,唯有不成調的口哨音飄渺四散。

錦衣客望著那不可追見的背影,輕聲咕噥:“貓兒,老大惜字如金,‘兇險’二字,必不多餘啊。”

不料想身後陡然一陣風起,正欲轉身拔刀的瞬間,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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