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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卻隱隱知道,爺爺也許已經沒有了。

爺爺想卸下壓在他身上的負擔。

四年前,他考上了原城大學,那時單慈心清醒的時間已經極少了,卻在拿到錄取通知書時開心得像個孩子,又哭又笑地說:“我們小蜚有出息啊,唸了書,將來才有出路。”

然而,那些人的出現,將所謂的“出路”堵死。

當年他並不知道,那些突然殺到,將他們祖孫三人帶走的人是領了他母親的命令。

從小到大,他都生活在暴力的陰影下,報警沒有用,高高在上的權貴一腳就能踩死卑微求生的螻蟻。

螻蟻越是掙扎,越是反抗,就死得越難看。

早在少年時代,他就明白這個世界有多黑暗。

但他還抱著一個希望——考上知名大學,或許將來尚有改變命運的機會。

以他的成績,其實能夠考上更好的名校,不過權衡之後,他帶著幾分私心,報考了洛曇深所在的原城大學。

原城大學亦是名校。

可因為這一紙通知書,他的父親在他面前幾乎被打得斷絕生氣,他的眼睛也被打傷,險些失明。

血色中,那些人以單慈心和單山海的命逼他放棄入學,放棄前途。

他沒有別的選擇。

從明靖琛口中,他終於明白,明漱昇這麼做,是為了殺死他的將來。

父親的慘死給予他畏懼,祖父的苟活令他被鎖在原地。

一個整日疲於生計、記掛家中老人、惶惶不安、精神衰弱的工人,顯然比一個念過大學的精英容易控制。明漱昇要他當一個合格的、不會思考的供體。

“爺爺……”他木然地低喃,“爺爺,您回來。”

“已經不會有人再來折磨我們了。”

“爺爺,您不要離開我。”

半夜,噩耗傳來——

民警在摩托廠外的池塘裡,打撈起了一具遺體,正是單山海。

他跪在已經逝去的老人身邊,周圍人聲鼎沸,唯有他是安靜的,靜止的。

悲慟並非全都撕心裂肺,有時候,悲慟就像一潭沒有漣漪的死水,一片孤獨掉落的枯葉。

它們沒有生息。

在二十一歲生日這一天,他牽掛的一切,全部離他而去。

他眼中的平靜在夜風裡輕輕盪漾了一下,成為空洞的死寂。

摩托廠娛樂活動匱乏,各家各戶若有紅白喜事,半個廠子的工人都會趕去湊熱鬧。

哪家有老人去世,幾乎都會大操大辦,一來風風光光送老人最後一程,二來討一筆不大不小的禮金。

但單山海並非正常去世,這白事就是要辦,也沒人會來參加。

走過司法鑑定的流程後,單於蜚在殯儀館守了兩個晚上的靈,在第三天凌晨,目送單山海被送入火化間。

單山海個頭不高,骨架也小,火化之後就只剩下一盒骨灰。

他看著殯儀師用布將骨灰盒包起來,冷淡地叫他過去拿。

四年前,單慈心去世,骨灰盒也是他從殯儀師手中接過來的。

這麼快,爺爺也離開了。

他低頭看著有稜有角的盒子,覺得身體每一個角落都漏著風,頭腦無力思考,像是已經死去一般,可心臟還在孜孜不倦地跳動,殘忍地提醒著他——從今往後,疼你愛你的人都不在了,你是孤家寡人了。

眼睛很痛,巨大的悲慼與極度缺乏的睡眠令舊疾復發,這幾日,視力正在顯而易見地減退。

他用力閉了閉眼,抬手一揉,手指竟然沾上了淺淡的血色。

殯儀館提供暫存骨灰盒服務,一些不能立即入土為安的人,被擺放在一個個小小的格子裡。

他抱著骨灰盒,轉了好幾趟車,當天就將單山海葬在市郊的柳淳公墓。

單慈心的墓就在旁邊。

公墓裡的工人用水泥將墓蓋封好,最後一片紙錢燃盡,好似將他唯一尚有生氣的心臟,也燒成了粉末。

飛灰揚起,又沉下。

一切塵埃落定。

那日回到賀嶽林的跑車上,洛曇深將臉埋進膝蓋裡,很久沒有動彈。

賀嶽林並未打攪他,將車開回別墅後,就下車抽菸。

他睡了整整一天,刻意不去想單於蜚,指望時間消磨掉不捨與愧疚。

單山海去世的事他一無所知。

楠杏別墅區是原城最高檔的住宅區之一,而摩托廠家屬區是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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