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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另一項活動是‘踏青’。我設想了一條步行遊覽的線路,從‘柳浪公園’出發,先到‘西山公園’,園內有兩個勝景,一是花港觀魚,二是牡丹園,園內百花盛花,爭奇鬥豔。張馮指著高大的塔松,問我:“這是啥樹?”我答:“塔松”。他張大了眼睛:“可和紅松境比美了。”
在花港曲橋上,往水中撒麵包屑,成百上千的金魚,會浮上水面,趨之如鶩。,爭相搶食。幾個黑人外賓,歡呼雀躍,不時按動相機快門。
牡丹園是放大了的盆景,種植著不少奇花異卉和珍貴樹種。牡丹花盛開,真是國色天香。從‘西山公園’到‘六橋煙柳’,沿蘇堤北行,六橋連線長堤,風擺柳,柳如煙,‘六橋煙柳’因而得名。
忽聽人聲嘈雜,有人喊:“跳湖了,有人跳湖了。”我們趕上前去,只見內湖中一人正在水中掙扎,一個遊客未及*,躍入湖中,救起一個女青年,見她披頭散髮,面色蒼白,已奄奄一息。我和張馮搶步上前,隨即給女青年控水,做人工呼吸,心臟按摩。醫生的天職,使我們義不容辭。
女人清醒後;我們離開圍觀的群眾,繼續前行。過了跨虹橋,旁邊的‘麴院風荷’被西湖區佔用。轉而到嶽王廟,也是閉門羹。進入西泠橋,走到孤山,中山公園正舉行杜鵑花展。深紅的、粉紅的,還有白色的、紫色的,花團錦簇,特別有一種紫色花,更是珍罕。
繞孤山一週,到了‘放鶴亭’。我忽然想起六六年和嫂姐的那次邂逅。庭苑不知人去盡,人面桃花相映紅。而今物是人非,那位翌姐不知在何方?
孤山有個精巧的‘天下西湖景’,那副膾炙人口的對聯,已被糊上紅紙,寫上主席詩詞了。平湖秋月,空剩一個平臺,連一個茶客也沒有。只有白堤,煦煦攘攘的,踏青觀景的人絡繹不斷,還有來自不少第三世界的黑人朋友。遊人中多了不少著軍裝的人,我留意了一下,好像是那些準備上山下鄉的知青。他們即將告別美麗的家鄉,踏上新的征途。我可以預測到,他們到農村後的境遇,也許他們憧憬的廣闊天地,會成為一個破碎的夢。
斷橋,是個夢幻的地方,流傳著‘白蛇傳’ 悽美的愛情故事。張馮說:“這比羅密歐與朱麗葉的故事纏綿多了。”幾乎走了一天,徒步遊西湖最飽眼福。回到宿舍,累的早早躺下了。
晨望西湖,湖山都沉浸在氤氳的水氣中,宛如披上了神秘的面紗。湖光山色在朦朧中有如海市蜃樓,光怪陸離,意幻境虛,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霧西湖。她猶如“懷抱琵琶半遮面”的深閨少女,散發著神韻。
到了靈隱,未見遊人,正納悶何以如此蕭條,原來這座千年古剎,*時受到衝擊。幸為周總理下令,予以保護,封閉了門窗。張馮不勝遺憾的說:“白來了一趟。”
到玉泉,這裡是名不虛傳的魚樂園。幾十米見方的一個水池中,有幾十條金黃色和黑灰色的巨大鯉魚。長尺許,重有幾十斤。他們遊哉悠哉,好不逍遙。一旦餵食,就會擺動魚尾,張大嘴,就像嬰兒似的作出嗷嗷待哺狀,憨態可掬。這些可稱為魚精的大魚,樂在其中。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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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打算購票北返了,意外的收到一封來自單位的電報,讓我在杭州待命,不知是什麼事。我給魯華打了個長途電話,得知安山礦信訪科的何文瑜科長出差浙江,處理一件信訪案。讓我協助,詳情她也不太清楚。說不上是喜是憂,反正能在家鄉多盤桓些日子,總是可慰的。況且我還有一件心事未了呢。
何文瑜打來電報,我前去接站。我和何文瑜並無交往,素不相識,但他一眼認出了我。和我握了握手;“方大夫辛苦了。”並說:“我認識你,你給我愛人做過手術。”我在延齡路一家酒館為他洗塵,點了幾個地方特色的菜餚:西湖醋魚、東坡肉、油燜筍、炸響鈴,西湖蓴菜湯。何文瑜胖墩墩的一副福相,幾杯酒下肚,就興奮講起此行的任務。事情還要從十年前說起;五九年,小傅從長春地質學院畢業,分配到鶴嶺安山煤礦地質科工作。他性格內向,工作勤勤懇懇,表現一直不錯。
六零年春節,他南歸省親歸來,一直悶悶不樂。人就像變了個樣子,整天呆呆地,有時還自言自語,突然有一天他失蹤了。單位正在追查時,接到廣州公安局通知,小傅在廣州企圖越境,已被拘押,讓單位派人前去領回。那一次就是何科長去處理的。原來小傅有個青梅竹馬的女友,不久前去了香港,那次春節他們又碰面了,隨後墜入愛河,難捨難分。無奈一個在香港,一個在東北,銀河相隔,天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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