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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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低入塵埃,仿若看盡繁世的蒼涼,黃菁菁夾了片野菜,緩和氣氛道,“不慢了,再過些年,咱都進棺材了,我倒是盼著慢些,讓我多幾年好活呢。”
老花扭過頭,幽深的眸子落至黃菁菁笑眯眯的臉頰,不帶一絲感情,若非知道自己是個活人會喘氣,不然從他眼裡看到自己,以為自己是行屍走肉呢,她拿筷子敲了敲碗沿,“吃飯吧,你這幾天只喝粥,養好了再吃其他。”
老花吃飯的速度很慢,一頓飯,最小的梨花都下桌了,他還在細嚼慢嚥,畢竟是客人,沒有誰有不耐或者催促的意味,皆坐在桌前,等他吃完下桌。
半晌,一碗飯才見了底,劉慧梅收拾碗筷,黃菁菁鬆了口大氣,昨日一宿沒睡,今天又忙得半死,她這會兒有些昏昏欲睡,坐在那兒腦子空空的,什麼都想不到。
周士文把藥溫了會兒,端給老花喝,周士武在一旁整理屋子,周士義離家後,文蓮過來按捏便在這邊,肉眼看乾乾淨淨的,衣櫃裡還是蒙上了灰,周士武擦衣櫃,周士仁負責擰巾子,三兄弟不說話,做事卻極有默契。
黃菁菁回屋後,栓子跑進來,喋喋不休問了好一通話,黃菁菁睡意漸濃,哪有心思應付他,精疲力盡嗯嗯啊啊敷衍的回答著栓子的話,哪記得自己說了什麼,慢慢的,栓子聽著床榻上沒聲了,他喊了兩聲奶都沒應,月光清明,傾瀉一地,藉著餘光,栓子走了出去,不忘輕手輕腳的帶上門。
到了西屋,他三兩下爬上桌前的凳子,栓子趴在雙上,雙手託著下巴,目不轉睛望著老花,老花斜眉,臉上雖沒表情,卻沒對此表現出反感,栓子愈發肆無忌憚了,“花爺爺,你咋生得這麼好看呢,比里正家的叔叔還好看。”
老花面不改色,小口小口抿著碗裡的藥,側顏英俊,栓子嘀嘀咕咕說了通他自己才聽得清的話,爬下凳子,呼溜溜走了。
周士文笑,“栓子是家裡的長孫,我娘難免溺愛了些,花叔別往心裡去。”
老花搖搖頭,慢條斯理喝著碗裡的藥,周士文心知他沉默寡言,便也止了聲。
夜色漸濃,院子裡恢復了靜謐,萬籟俱寂的黑暗裡,只聽到遠處呼呼的風聲,老花平躺在床上,直勾勾盯著頭頂的房梁,眼珠子一動不動。。。。。。
透風的窗外,周士文靜悄悄站著,不知多久,待屋裡傳來均勻地呼吸聲後,他才挪著腳,小步回了屋裡。
他看得出來,老花不願意留下,當年看他們日子難熬,會說些鼓勵的話,十幾年不見,老花性子愈發冷了,他去學堂,總怕自己不夠認真,學不好,辜負了黃菁菁的良苦用心,對不起他的施捨,憑著這口氣,他才能堅持下來。
回到屋內,劉慧梅已經睡著了,他脫下外衫,躺在床上,卻是一宿未眠。
翌日,天不亮,周士文就起了,周士武他們要去山裡砍柴,他也跟著,趁著這幾日在家,多幹些活,到了鎮上,便只有逢年過節才能回來了,院子裡的桃樹開花了,無聲無息飄落,外邊的屋簷上落了很多花瓣。
他先去西屋看老花,眼睛貼在窗戶上,見人還在,心裡鬆了口氣。
和周士武周士仁低聲耳語了兩句,三人拿著砍刀,扛著扁擔,躡手躡腳走向院門,取院門的門閂力道都比往天要輕。。。。。。
這一覺,黃菁菁睡到日曬三竿,醒來後,渾身痠軟使不上勁,尤其兩隻胳膊,像要斷掉似的,院子裡靜悄悄的,只聽到雞啄食的動靜,陽光火辣辣照著院子,她伸了個懶腰,問站著洗衣服的劉慧梅,“老花吃過早飯了?”
叫花子乞丐的叫不好聽,他既說姓花,便叫他老花吧。
劉慧梅指著院門,“栓子要去河邊網魚,把花叔叫去了。”
河邊每年都要淹死人,黃菁菁和劉氏是禁止栓子去河邊的,早上栓子心血來潮,拉著老花往河邊走,還問了周士仁和劉氏的意思,桃花跟梨花興致勃勃,周士仁便沒攔著。
黃菁菁有些吃驚,“他願意和栓子他們出門?”
想到那張心如枯槁的臉因著栓子的話依舊無波無瀾,劉慧梅覺得有些好笑,“沒,是栓子桃花梨花三人合力拉著人出去的,我看花叔對啥都沒興趣。。。。。。”
“他何止是沒興趣,估計死對他反而是解脫吧。”能夠練就這般淡然的性子,哪是沒經歷過劇變的?
痛不欲生,生不如死,但又沒那個勇氣,只得有一天活一天。
劉慧梅沒見過這類人,不好多做評價,說起另一件事來,“相公說花叔的衣衫太破舊了,洗乾淨了也要縫縫補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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