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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聽說今年節度使大人親自來做主判。牛副都督領兵保護節度使大人的安全。&rdo;綾兒打聽到訊息,低聲告訴兩位主子。劍南道分西川道與東川道。西川節度使的府衙設在益州府的府城。正是益州府太守的頂頭上司。節度使前來當主判,太守大人只有點頭附和的份。季耀庭和季英英聽到這些兵是牛副都督親領,不約而同交換了個眼神。季耀庭擔憂地看著妹妹道:&ldo;真與趙二郎說清楚了?&rdo;季英英想起趙修緣憤然離去時的身影,苦澀莫名:&ldo;我該說的都說了。&rdo;&ldo;什麼意思?&rdo;季耀庭敏感地察覺到妹妹話裡的未盡之意,&ldo;難道趙二郎還責備你變心不成?&rdo;季英英下意識地為趙修緣辯解道:&ldo;他心裡難過。見我太冷靜,一時有些受不了。&rdo;&ldo;難不成見你為他尋死覓活,他才高興?&rdo;季耀庭嗤笑出聲。牛副都督為了這門親事,請動了節度使大人來做主判。趙二郎和牛家小娘子的親事板上釘釘跑不了。你自己和別家小娘子定了親,還嫌我妹子待你冷淡?季耀庭想起妹妹剛知曉這事時的情景,越發對趙修緣不滿。他尋思著還是要讓妹妹早點出嫁才好。季耀庭沒來由的想起了楊靜淵。他是旁觀者清,總覺得楊靜淵對妹妹熱心過了頭,不像普通結識之人。可楊家比趙家更富貴。季耀庭想到這裡,馬上絕了心思。又開始琢磨起妹妹能否接受嫁給盛大郎。&ldo;要怪,就怪趙家對錦王太過執著。誰叫趙二郎是趙家長房嫡子呢。好妹妹,你瞧牛家這氣勢,咱們惹不起。你既然已和他說明白。以後離趙二郎遠著些。&rdo;她到今天才彷彿夢醒。小染坊的商戶之女,竟然覺得倚仗著趙修緣的喜愛,就可以嫁進趙家,實在可笑。季英英徹底看清楚自己的份量,眉宇間多了幾分清明:&ldo;哥哥放心。我曉得輕重。不會給咱們家惹禍。&rdo;走馬轉角樓的二樓正中坐著節度使與太守大人。本地名流和錦會行首添陪末座。兩側二樓的廂房也坐滿了人。不是權貴,就是當地的富紳與織錦大戶。此時,酒樓的小二能提著大大小小的食盒,穿流不息地送著權貴富戶們訂的酒席。樓下圍著高臺的三面與一樓敞廳擺滿了桌椅,供看客落座。季家兄妹為了佔座位,趕在午時前就進了樓,坐在在一樓左側敞廳的角落裡。錦業發達,行會有錢,免費提供茶水。年年如此,兄妹倆也有了經驗,早吩咐綾兒去外頭買了吃食。就著茶水食用,等待午後鑼響。儘管他們坐在角落,二樓上仍有人注意到了他們。靠近主廳右側第一間廂房的房門緊閉。視窗垂著細竹簾子。牛氏姐妹站在竹簾後,視線正好能將倒座敞廳看得清楚。牛七娘舉著團扇指向季英英:&ldo;阿姐,她就是浣花染坊的季二孃。&rdo;牛五娘戴著面紗,露出光潔寬闊的前額與一雙明若秋水的剪水雙瞳。她的眼角微微往上挑起,嫵媚之極。隔得較遠,她只瞅見季英英粉白相間的衣裙與窈窕的身影。牛五娘轉頭吩咐身邊的侍婢道:&ldo;去,撿幾個菜送過去。就說是七娘子的意思。&rdo;牛七娘瞪著一雙迷糊的眼睛問她:&ldo;阿姐這是做什麼?想見季二孃,我遣人請她上樓來吃茶便是。&rdo;&ldo;小商戶之女有什麼好看的。&rdo;牛五娘眼裡露出驕傲不屑之色,望著對面二樓視窗佇立的趙修緣輕聲說道,&ldo;我是想看他。&rdo;牛七娘眨巴著眼睛,臉都快貼到竹簾上了。趙修緣一直背對著窗戶坐著,她不滿地小聲嘀咕道:&ldo;你倒是轉過身來呀,我阿姐特意來看你的。&rdo;牛副都督為了女兒百般用心,特意將牛家的廂房安排在了趙家斜對面。好讓牛五孃親眼看到趙修緣。侍婢送了菜去,季英英聽說是牛七娘所為,趕緊遣了綾兒隨牛家侍婢上樓道謝。綾兒上得樓來,眼睛差點沒看過來。牛夫人與家中的小娘子們穿著打扮華貴,侍婢們個個都身著綢裙。衣香鬂影,道盡官宦人家的氣度排場。她飛快地掃了一眼就垂下了頭,本分地行禮道謝。&ldo;這小丫頭瞧著就是個伶俐的。賞。&rdo;牛夫人三個嫡女,牛五娘小時候出天花未養好,臉上落了斑,最為心疼。順著女兒的意賞了綾兒。牛七娘也順著姐姐的安排隨意問了綾兒幾句話後,笑道:&ldo;你家娘子讓了透光鏡與我和阿姐。我說過要買套梳篦送她。正巧帶在身邊,你且拿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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