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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英英上前挽了張四孃的胳膊，笑道：&ldo;我這不是好得差不多了麼？讓母親瞧一眼，也安心。&rdo;三人進了屋，季氏果然高興，吩咐廚房把季英英的早飯端過來一起吃。快過年了，鋪子要歇業盤賬。用過飯，季耀庭就去了鋪子上。季英英和張四娘就陪著季氏說話。一盞茶的工夫還不到，季耀庭又回來了。&ldo;出了什麼事？&rdo;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季氏立時就警覺起來。季耀庭趕緊說道：&ldo;沒事。也不是沒事……&rdo;吞吞吐吐地讓人越發懷疑。&ldo;哥，究竟出什麼事了？&rdo;季耀庭看了她一眼，深吸了口氣道：&ldo;我回來是想給四娘說一聲。吩咐廚房。咱們家今天……全家幾十口人都喝魚湯吃魚粥。&rdo;三個女人面面相覷，好奇地望著他。季耀庭兩手一攤，皮笑ròu不笑地說道：&ldo;我家的好姑爺像是生怕我家的二娘子吃不到新鮮鯽魚熬粥，一早送了兩擔來。&rdo;&ldo;兩擔？！&rdo;季氏和季英英同時問道。&ldo;兩擔！&rdo;季耀庭加重了語氣，似笑非笑地望著妹妹說道：&ldo;楊靜淵那小子訊息夠靈通啊！昨兒朱二郎請朋友給撈了兩條魚，他今天就送了兩擔。香油說，他家郎君昨晚夢到有人給他說，想吃鯽魚粥，一大早就尋了漁民去撈。說咱們家的二娘子想吃多少碗魚粥他都管夠！&rdo;&ldo;誰給他託夢了？我又不是豬，要吃兩擔鮮魚熬粥！&rdo;季英英被自家哥哥盯得渾身不自在。想到昨晚和楊靜淵躺在同一張榻前，頓時臊得帶了綾兒匆匆跑回了房。這天，季家上下幾十口人，奶白色的魚湯管飽，撒了薑絲和嫩綠香蔥的魚粥管夠。田嬤嬤還指揮著廚房的僕婦炸了幾盤子魚排。第二天，香油又跑來送魚。依然是兩擔，足有百斤。唬了季耀庭一跳，只收了十斤。別的讓季福拿去分給了街坊四鄰。再三謝過楊靜淵後，見香油仍磨蹭著不肯走。季耀庭明白了，兩人不能見面，這是想討妹妹一個回信。他讓香油前廳等著，奔去後院告訴了妹妹。季英英想了想，拿起筆描了幅畫，疊好請哥哥轉交。&ldo;畫的是什麼？&rdo;季耀庭好奇得很。季英英就不告訴他：&ldo;你管不著。&rdo;香油興沖沖地討了回信騎馬回去了。雪白的竹紙，淡墨勾出一個男子。箭袖長衫，神情倨傲自得。一手負在身後，一手揮動。身旁一大桌雞鴨魚ròu堆積如山。如果不是髮髻的金絲籠帽被她畫成了只金元寶的話，楊靜淵一定很欣賞。他的手指在紙上角&ldo;人傻錢多，隨便吃。&rdo;那句話上敲了又敲，憤憤不平：&ldo;誰傻啊？&rdo;香油沒看到畫的是什麼，為難地說道：&ldo;郎君，季大郎今天只收了十斤，別的都分給了街坊鄰居，請您別再送去了。&rdo;&ldo;朱二郎不送我就不送。&rdo;楊靜淵嘴角翹了翹。在屋裡轉悠了一圈，又問香油，&ldo;她就沒說好不好吃？&rdo;香油苦著臉道：&ldo;郎君，小人沒見到季二孃啊。&rdo;&ldo;那見到了不就可以問她了？&rdo;楊靜淵摸著下巴思索道。香油張大了嘴巴，臉愁的都要擰出水來了。楊靜淵奇道：&ldo;你這是什麼表情？&rdo;香油咧嘴乾巴巴地笑：&ldo;小人在贊同郎君的話。&rdo;&ldo;你也覺得，可以親口去問她？&rdo;楊靜淵搓著手，目光直往窗戶外瞅。您這是盼著天黑又要去翻牆哪？香油腿一軟跪坐在他身前，斬斤截鐵地說道：&ldo;郎君，見一次就可以了，見多了真的不吉利呀！郎君打死小人，小人也要攔著郎君半夜溜出府去！&rdo;真的會不吉利嗎？楊靜淵彎下腰和香油的目光對視。香油瞪直了眼睛，笑話，他真不想再凍成油膏！絕不退縮！楊靜淵直起身，蔫蔫地說道：&ldo;算了。我忍了。&rdo;天靈靈地靈靈，菩薩保佑……香油正為躲過一劫暗自慶幸。聽到自家郎君憤然說道：&ldo;不領情就算了，罵我人傻錢多！我一定要當面問個清楚！&rdo;香油嘶地倒吸了口涼氣，心頓時涼了半截。他反應超快，馬上說道：&ldo;對，郎君一定要當面問個清楚。好心當成了驢肝肺怎麼可以！小人就留在府裡，太太發現郎君夜裡出府，方便給太太回話。&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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