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青弦(二)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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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骨雖說對辛意的行為總有些不解,卻也是頗喜歡這個人,比如,他總是說一些一語道破天機似的話,他說這太平盛世,瘋子才真真是多的!
秦匠與放蕩的辛意不同,他總是淡淡的幽幽的,一派與世無爭的高人模樣,一言不發時有一種連光陰都為他靜止下來的美,而他說的話也總是溫柔靜雅的,從不帶一絲波瀾,玉骨愛死他這一點,卻也恨死他這一點,愛他的冷靜恨他的冷漠。
有的時候,玉骨覺得他把什麼看得過於清淡了,比如名頭稱呼,他不喜歡喚人某某先生,或者誰誰公子,大多是熟人便直呼名字,旁的人則連名帶姓一起叫,自然,他也是這般要求旁人如此待他,甚至包括了玉骨。但,也正因如此古怪的性子,那些所謂的名流雅士才對他更是喜愛有佳,紛紛贊他才是真正的“清士”。
何謂“清士”?
玉骨大抵明白一點點的,許是說“超凡脫俗,自命清流”之類的意思。其實大多數名紳,都是“清”的。然,秦匠卻不像那些所謂的附庸風雅的名人兒,若要去拜訪他們時進門先要對詩,倘是說了他們不愛聽的,或是對了他們認為不好的,那便無論拜訪之心有多虔誠,也是斷斷見不著正主兒的,連那些下人也會對你加以白眼,彷彿你臉上貼著白丁二字一般。
像辛意這樣的人,大抵都是“清士”,空有雅士之名,卻過著清貧的日子,幸虧秦匠絕對不是的。若他真真兒是“清”了,那玉骨家的店也早就做不下去了。
在玉骨眼中,秦匠是個高深莫測的人,一雙不是很黑卻很深邃的眸子,可以輕易的洞察這世間的一切,自是把這個“清”字,也看得真真透透的。若說這般寥寡如他可有何執著之事,那便只有兩件,一件就是制琴,另一件便是日日裡情深似海的盯著玉骨,淺淺的笑著。
因著這般濃烈入髓的愛,秦匠把玉骨當成心裡最重要的寶貝,用自己的命小心的守護著。每每有人帶著貪婪的目光盯著她看,併發出嘖嘖的稱讚,說她漂亮得如天仙下凡一般時,秦匠都會露出一臉的欣慰笑容,說不上的滿足與幸福。
因著熱愛琴,秦匠把制琴當成了必生的唯一樂趣。每當有人來買琴尋譜的時候,他都會流露出過於多的熱情來,對每一位客人都十分認真,如同上賓。
要說這秦匠不光製得一手的好琴,還是一個創意非凡的人,比如,他會根本不同的客人來製作不同的琴。
就像傅斌一樣,他算是個名門大家的後人,彈得一手好琴,卻在去年心愛妻子離世後,傷心欲絕。於是,為了祭奠記亡妻,他來求店裡為他打造一柄琴,一柄可以寄託他相思之情的琴。
秦匠應允之後,連日打造了一柄貌似女人的琴,而那琴絃則是用玉骨的青絲絞制而成,琴身也較之尋常的琴大上一些,橫制於琴桌上,彷彿一個活靈活現的美麗女子側臥在那裡,美侖美奐。
當他們把這柄特製的琴送到傅府的時候,傅斌抱住了這柄琴淚如雨下,哭得撕心裂肺。這個堂堂七尺之軀,一顫一顫的哭喊著妻子名字的時候,真是聞者傷心看者落淚。
玉骨印象最深刻的,其實並不是傅斌本人,而是他的妻子。因為每一次,她隨傅斌到店中,都會痴痴的凝望玉骨許久,並由衷讚歎。
“玉骨姑娘,真真是美得不食人間煙火!”
倘若是別人如此說,玉骨定會把他罵個落荒而逃,然,她不一樣。因為傅夫人的眼中從來都是清澈見底的,對於這種發自肺腹的讚美,向來都是受人喜歡的,又能有誰可以狠下心來責備呢?
而此時,若店中坐著辛意的話,他一定會舉著酒杯,帶著點放浪形骸,跟著也讚美一句。
“玉骨啊,你真真美得不像凡人!”
每每聽他這樣說,玉骨都會紅了雙頰,手指絞著衣襟,偷偷的望向秦匠,像是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般。
秦匠一向不會在意這些,總會撫摸著她的頭髮,眼神卻望著辛意,保持著淡淡的笑容,一直笑到辛意扁了嘴巴不說話為止。
“辛意,你對骨兒是用了心思的!”
有一日,秦匠如此對辛意說道。
玉骨慌了神,忙不迭的從辛意手中搶過他送來的琴譜,跟著胡亂塞了銀子給他。畢竟,清士也要吃飯,再清計程車喝西北風也是果不了腹的。
其實,“清士”這個頭銜很沉重,除了好聽外,剩下的便只有累人的桎梏。辛意是個清士,他好喝酒也好釀酒,愛彈琴也愛做琴曲,但是,酒的話,他從來都是送人的,琴譜亦如此,但,他是否真的不想與人換些銀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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