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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家楠眉頭一皺,心說我還真他媽看不出來你像死了爹的,這態度倒像是外頭碰瓷兒訛錢的。喬大偉聽到動靜也從辦公室裡出來,聽到那人的話便小聲對羅家楠說:“許傑上午有事,早上打電話跟我說今天王辛集的家屬會來。”羅家楠低頭看了眼表,估摸著陳飛在局長那應該差不多開完會了,於是轉頭跟年長的輔警說:“曲叔,麻煩你去趟局長辦公室通知陳隊一聲,就說王辛集的家屬來了。”曲廉在這裡幹了差不多三十年,局裡的年輕警察都尊敬地稱呼他為“曲叔”。雖然年過半百但身體素質很好,聽到羅家楠的話,他趕緊往電梯間那邊一路小跑過去。羅家楠又轉頭招呼那兩位家屬:“都冷靜一下,先去會客室。”——————透過簡單的交談,羅家楠瞭解到這女的叫白月梅,是死者王辛集的前妻。年輕人是王辛集的兒子,叫王明啟。五年前王辛集離異之後便辭去工作到這裡打工,據說是因為男女問題導致他沒臉留在老家。“那個死鬼從年輕的時候就愛和其他女人勾勾搭搭。”白月梅恨恨地說著,“仗著肚子裡有點子墨水兒,天天往廠子裡的女職工宿舍鑽,說是什麼——什麼成人自學輔導?我呸!就吳歌那小丫頭片子,還不是看上我們家老王的工程師身份就玩了命的倒貼!”說實話,羅家楠一向對說死者壞話的人沒什麼好感,但他能理解白月梅的態度——老公出軌,哪個女人不恨?“工程師?”喬大偉回憶了一下王辛集的資料——這人在本市的大學裡當校工,有工程師資格的人何必幹那個——問:“哪方面的?”“我爸是造船的。”王明啟冷冷地接下話。羅家楠問:“你和你爸最近有過聯絡沒?”“沒有,那老傢伙拋家舍業,對不起我媽,我還聯絡他幹嘛?”王明啟哼了一聲,“死了活該,報應!”“嘿,那是你爸,說話留點兒口德。”王明啟蹭一下站起來:“我們老家的船廠是當地最大的企業,我也在那上班,可就因為他的事我他媽在同事面前都抬不起頭,談好的物件也吹了!”“別激動,坐下。”羅家楠指了指沙發,等王明啟坐下之後他問白月梅:“您前夫有一筆四十萬的存款,這事兒您知道麼?”好傢伙,他沒想到母子倆同時站了起來。“四十萬!?我就說那死鬼瞞著我藏了私房錢!”白月梅又開始乾嚎,“離婚的時候他跟別人說自己是淨身出戶,這下露餡了吧?啊?!”王明啟扶著母親的胳膊,用逼問的語氣質問羅家楠:“錢呢?那是我爸的遺產!”看反應這母子倆不知道錢的事,那麼至少可以排除他們為財謀命的嫌疑。有時兇手往往是死者最信任最親近的人,□□的事並不少見。所以在沒查出真兇之前,任何和死者有瓜葛的人都是嫌犯。和喬大偉對視一眼,羅家楠遺憾地聳了下肩膀。“錢被你爸交給一家婚介所了,如果你想追回來可以走法律途徑。”“婚介所!?”王明啟愕然。“哎呀兒子,你怎麼這麼命苦啊,你爸不給家用,都攢著貼小妖精去了!”白月梅還真擠出一滴眼淚——羅家楠覺得她應該是心疼錢。白月梅在那指天罵地,要不是苗紅和陳飛進來的及時,羅家楠和喬大偉的耳朵一定會被她給嚎聾了。——————“這個吳歌是什麼人。”安撫好家屬,陳飛邊翻看喬大偉的筆錄邊問。“據說是王辛集在船廠工作時的姘頭,王辛集離婚之後她也從船廠辭職了。”這是喬大偉趁白月梅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朝陳飛哭訴自己的不幸婚姻時,見縫插針從王明啟那問出來的資訊。“苗紅,讓技術部的上官芸菲按身份證號碼調取手機卡和信用卡的使用記錄,儘快找到這個吳歌。”陳飛合上筆錄,“大偉,船的事查的怎麼樣了?”“昨天和許傑走訪了官汀和西渡兩個碼頭,沒有發現符合描述的船隻,下午等許傑來了我們再去嵩湧碼頭排查。”陳飛點了下頭,將目光投向羅家楠:“你的報告呢?”羅家楠偏頭翻了個白眼。陳飛的眉頭剛皺起來就看到祈銘敲敲辦公室的門走進來,把一摞紙扔到羅家楠的辦公桌上。“你的報告,昨天晚上落餐廳了。”祈銘說著,看了羅家楠一眼。羅家楠愣了愣,迅速抄起那摞紙——這是關於槍擊案的報告,寫得有板有眼,既不脫離事實又規避掉了所有違規操作,一看就不是他寫的。不過這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羅家楠把報告往陳飛手裡一遞,下巴一揚——“頭兒,報告在此。”“這是你寫的?”陳飛的眉毛終究是皺到一起。羅家楠的字他認識,骨架分明筆鋒蒼勁。可手裡這份報告的字跡卻如行雲流水一般,像是寫英文寫慣了地向右偏出微小的角度。“我口述,祈老師代筆。”羅家楠反應迅速。苗紅正要出辦公室,聽到這話回頭分別看了看祈銘和羅家楠,嘴角勾起意味深長的弧度。陳飛用報告拍拍手,對祈銘說:“祈老師,你可不能這麼慣著羅家楠,這小子最大的本事就是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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