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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朱大器急急問道:“陳世發?”
“是的。”
“此刻在那裡?這幾天盤查得很嚴!”
劉不才當然也知道,在此淮軍與常勝軍大規模展開清剿之際,敵我的界限甚嚴,貿貿然帶個長毛頭目到上海,是件很危險的事,所以處置要很謹慎,將陳世發安頓在客棧裡,千叮囑,不可出門。但亦不宜逗留過久,因而建議朱大器與孫子卿,盡這一夜要跟陳世發談出個結果來,第二天一早就要讓他離開上海。
“你看,”朱大器問孫子卿:“到哪裡去談?”
“要不要約五哥?”
“當然要約他。”
“那就聽五哥的安排。”
於是孫子卿去找松江老大,劉不才便陪著朱大器到二馬路鼎發客棧去看陳世發。相見之下,彼此打量,朱大器看他形容近似猥瑣,倒有些不信他胸懷大志,更不信他是能辦大事的人物。然而,等他坐在燈後,光焰閃照,看到他那雙勁氣內斂,深沉非凡的眼睛,朱大器的觀感大變。
“陳老弟是安徽人?”
“皖北,苦地方。”陳世發說,“我聽劉三爺說過,朱先生是杭州人,上有天堂,下有蘇杭。福地!”
“如今大不同了。”朱大器嘆口氣說。
陳世發似有愧色,搓著手無以為答。劉不才卻不明白朱大器是有意試探,只怕談得深了,洩露真相,要防著隔牆有耳,所以連連咳嗽示意。
朱大器當然懂得,便不談正經談閒話。
一談談到紅遍春申江頭的“大武生”楊月樓和他的父親楊二喜,陳世發矍然而起,“原來是楊二叔啊!”他失聲說道:“那,叫楊什麼樓的,必然是大虎了!”
“怎麼?”朱大器也別有驚喜之感,“你認識他們父子?”
“認識,認識!還熟得很。楊二叔賣拳頭的,那時我才六七歲,有時也跟著他打鑼麼喝地瞎起鬨。不是我叔叔跟楊二叔不和,我早跟他跑碼頭去了。”
“那一來,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也許跟楊月樓一樣,拜師學戲,大紅大紫。”朱大器說,“楊月樓現在很闊,你不看看他去?”
陳世發抿緊了嘴只搖頭,劉不才便問:“你跟他合不來?”
閒話談得有些無以為繼了,劉不才便喊客棧裡的夥計,先買些滷菜來陪陳世發喝酒。也就是剛端起酒杯的當兒,孫子卿去而復回,說松江老大在怡情老二那裡等著。
“就走吧!”他說,“五哥交代過了,如果談得太晚,回客棧不方便,那裡有現成的客房。我看,連行李一起帶去吧!”
於是劉不才替陳世發提起一個小小的包裹,是用一塊極舊極髒的藍布包著,丟在路上都不會有人撿的,而陳世發似乎看得很珍貴,有些不大放心劉不才,不斷地瞟一眼,怕他會失落。
***到了怡情老二那裡,主客都覺得很“落胃”,她接待客人的是新添的一處房舍,就建在陽臺上,一共三間,大的是客廳,小的是客房。上陽臺的扶梯上有塊板,放下來閂住了,便與外隔絕,另成天地,客廳三面窗戶,一齊開啟,涼爽非凡,是個既嚴緊又舒服的好地方。
主客一共五人,松江、孫、朱、劉各人稱呼不一;而陳世發一概視作兄長,最親的當然是“劉三哥”;他說:“請劉三哥把我的情形說一說。”
陳世發有多少實力,如何受排擠,以及心向石達開,是大家都知道的,此刻劉不才所要代為宣佈的是:陳世發決定要拉隊過來了。
“我們這面,遲早要克復松江的,松江一到手,在金山衛倒好好有場打。因為‘他們’那方面從松江後撤,大部分會撤到金山,那裡是個要緊海口,李秀成已經下令,徵了許多海船等在港口。一面逃、一面追,金山衛是個退無可退的地方,不拚個明白,‘他們’無法出海逃命,這關係很大。所以世發一轉向,足以決定勝敗!”
聽劉不才這一說,松江老大跟孫子卿都顯得很興奮,只有朱大器無甚表示,然而不容他無所表示,因為都要以他的態度為轉移。因此,松江老大開口問道:“小叔叔,你看怎麼樣?”
“要先請教你!”朱大器答道,“那一帶是你的地方。”
這話說得曖昧不明。松江老大是松江漕幫的首領,但與此事無關,朱大器的意思,倒像他有守土之責,或者是他的地盤,一切要聽他處置,不容外人置喙似地。未免太誤會了。
於是松江老大想了想答道:“無所謂是哪個的地方!那一帶我熟悉而已。我們這位陳老弟果然是這樣一個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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