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託夢案（2）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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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停業搖頭苦笑道：“這個案子到我手中時，已經是板上釘釘此女為案犯了。她雖然已死，卻捉來了她的父親，那個西市的康屠戶，這康屠戶一直喊冤。

正如高兄你所說，此案表面上看起來證據確鑿，無懈可擊。但我既然身負量刑職責，就應該奉公行事，特別是這樣的殺人要案，絕不能馬虎。”

高瓊不住點頭，目露讚許之色。本朝對不同案件處理方式不同但調查之權大多屬於縣衙州府，大理寺也只是根據案情量刑罷了。太宗皇帝為防止冤假錯案，定下判死罪需五復奏，此案兇犯已死，但必要的流程也是要走的。

來庭業明知此案走個過場就行，卻還要細細審查，確實是個負責任的好官。

“此案上頭有人催得緊，要儘快定案，我只好在大理寺中宿值，希望能找出一個線索，若真是有冤情也好為她申冤。

就這樣，一天夜晚我伏案睏倦之時，不知何時沉沉入睡。

在夢中，一個娘子跪在我面前，我正不明所以之時，她雙眼含淚向我磕頭，我猛然驚醒。趕忙翻開案卷，果然記錄這兇犯正有一雙綠色的眼睛，與我在夢中所見的那人的眼睛一樣。

可是我也是有心無力，若不是陛下請二位再查此案，恐怕...”

王方衍道:“來寺丞為官清廉，政績突出。

之前在地方任職之時素有清明，在吏部考核中接連數年皆為上等，所以才不到三十便調任大理寺丞，位居六品，可謂是前途無量。大唐有這樣的官員，是我大唐之福，百姓之福。”

大唐官員有嚴格的升遷考核制度，九品中分正與從二等，正與從又要分上中下三等，而職事官最高品級也就是正三品。

來庭業雖然出身名門，但不到三十歲就能做到現在的位置上，仕途確實很順利，不出意外的話，至少可以做到正四品。

高瓊知道王方衍的話外之意，他再一次告訴她，雖然來庭業的父親來濟是長孫無忌黨羽，但是來庭業本人絕對靠得住，這託夢一事是真的。

絕對不是眾人猜測的，為了給大理寺甩包袱推卸責任，給這個案子增添神秘色彩的無聊之舉。

高瓊也誇讚一番來庭業。對這個別人已經板上釘釘的案子，他卻頂著壓力，一定要查，這種不畏強權，公正清明的官員理應得到天下傳頌。

幾人你來我往的恭維一番後。

來庭業道：“你們來見一見兇犯的父親吧，說起來也是慚愧。之前我並沒有和他交談過，只能聽得見他日日喊冤，卻不知道他到底冤在何處。如今有機會重審此案，我還要感謝二位。

如果此案真的另有隱情，那也算是不辜負我做官，是要為百姓的初心了。”

高瓊笑容不變，心中想，這位來寺丞不愧家中兩代都是進士出身，冠冕堂皇的話是隨手拈來。

康屠戶被帶上來之後，來庭業正襟危坐道：“你可知罪？”

康屠戶被關押了這些日子，早已消瘦，但一雙眼睛卻清亮。看到堂上幾人還不明白，這是到了翻案的時候。

立刻跪下，大喊道：

“草民不知罪，草民無罪！請官爺為小人申冤，為小人那可憐的女兒申冤啊！”

說完便痛哭流涕。

來庭業呵斥道：“公堂之上哭哭啼啼做什麼！康屠戶你不是要還你和你女兒一個清白嗎？

皇帝已經下令再次徹查此案，我旁邊坐的兩位，一位是東陽公主之女，此案主審之人高七郎君，另一位是陛下的侍從王千牛。

待會他們問你什麼，你就答什麼，知道嗎？”

唐屠戶抹著眼淚連聲稱是。

高瓊倒是不在意康屠戶的失禮道：“我不是什麼正經的官爺，只是一介白衣還是個女子，但陛下已經將此案託付於我，我就定當竭盡全力。

此案之前有多少困難險阻，你我心中都清楚，我現在只有三日時間，待會兒我問你什麼，你就全盤脫出，不許有半分隱瞞。

除了我，再也沒有人聽你和你女兒如何有冤屈了。”

康屠戶點頭如搗蒜。

其實他已經知道皇帝指派了高國公的女兒查辦此案。

他們家世代居住在長安，他自然也是聽說過昔日高瓊小霸王之名的。

不管人家有沒有官身，甚至是女兒之身。高瓊只要是戶部尚書高國公的女兒，皇帝的親外甥女，她肯接這個案子，他就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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