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六 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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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沈樞沒想到她還會過來,怔了怔,忙若無其事道:“酉酉來了?來來來,坐,外面還下著雨呢?淋到了沒有?”
一邊說一邊招呼服務生端薑湯,又要拿選單添菜添碗筷,好一頓寒暄熱鬧中,鍾酉酉默不作聲走了過來,直接坐在葉丞對面,毫不掩飾一臉的尋釁滋事,就這麼直直盯了過來。
那副模樣,沈樞真懷疑她能當場掀了桌子。
沈樞三兩下點完新菜,服務生又問:“還需要添些飲料嗎?”
“來瓶果汁。”
“來瓶白酒。”
後面一句來自鍾酉酉,因為內容不宜,沈樞甚至疑心自己聽錯,一抬眼,鍾酉酉坐姿筆直,正居高臨下地望過來,又重複了一遍:“來瓶白酒。”
沈樞:“……”
沈樞突然有點無措,求助地看向葉丞,可後者毫無反應,最後無法,只得要了最不上頭的一種。點完仍不放心,又朝鐘酉酉絮絮道:“先說好啊酉酉,我們兩個開車過來,就沒法陪你一起喝了。你自己,咳,也悠著點,我沒有多少照顧小酒鬼的經驗……”
開車其實只是藉口,沈樞更擔心鍾酉酉一個上頭,直接跟葉丞玩拼酒。到時候小姑娘把酒杯遞過來,喝與不喝都是個大問題。沈樞越想越鬧心,深覺今晚的碰面不是個好主意,鍾酉酉明擺著仇恨未消,又年輕氣盛,會做出點什麼事來還真沒法預料到。
所幸,白酒被端上桌之後,鍾酉酉什麼行為都沒發生。
她甚至沒有再說話。只一個人握著分酒器發怔,不知在想些什麼。沈樞無論跟她說什麼都得不到回應,只好轉頭去尋葉丞。兩人聊起畢方集團最近的種種變動,沈樞隨即想起前不久傳聞,葉丞把次年預算的相當比重都挪用到了新建的仿生技術相關研發專案的事。
葉丞聽後簡單點頭:“是真的。”
這反而出乎沈樞的意料。
雖說他對機器人五花八門的分類至今沒太弄明白,但葉丞多年來在仿生技術領域的成就過於突出,就連作為外行人的沈樞都有所耳聞。只不過這一領域在國內尚未形成產業化,畢方集團此前一直的研發重點也都是傳統工業機器人跟協作機器人,現在突然大幅轉向,未免會讓人覺得激進。
“當年畢方將研發重心從傳統工業機器人轉到協作機器人的時候,同樣飽受爭議,被認為課題過於前沿,短期回報不足。”葉丞看他一眼,“直到後來經營資料證明這一決策正確無誤。還有,協作機器人並沒有被廢棄,仍然屬於研發重點,只是削減了部分無謂冗餘專案。”
“行吧,這事肯定你最瞭解,我不多嘴什麼。”沈樞想了想,又說,“我還聽說,畢方之前有個寄予厚望,投資數額十分可觀的重點研發專案,叫那個什麼移動什麼協作機器人什麼產業化……”
“高精度移動協作機器人感知及控制系統研發與產業化,簡稱LUR研發專案。”
“對對,就這個。這專案名字也太長了,不怪我記不住。聽說這個LUR專案以前是郭兆勳親自帶隊研發的,現在他跟核心團隊都離職走了,專案後繼無人,要被畢方給砍了?”
“是謠傳。專案後續由我接手。”葉丞一邊說,同時伸出手,擋住鍾酉酉準備再次滿上的酒盅,“不要再喝了。”
沈樞順眼看過去,這才驚覺,只一會兒工夫,鍾酉酉面前的菜一口沒動,分酒器裡的白酒卻已經完全空了。
鍾酉酉已經喝得臉色微微發白,眼睛卻像是浸過雪粒,冷冽又明亮,透出一股灼灼逼人的架勢。她低喝一聲:“放開。”
沈樞下意識一繃。
方才一直引而不發的微妙氣氛,伴隨她一聲警告十足的低語,終於有了破裂的跡象。
“喝酒發洩不是明智之舉。”葉丞沒有鬆手,語氣平靜,“如果你有話想說,就直接當面談。”
鍾酉酉抿唇緊盯過去,烏黑長髮之下面孔精緻,脖頸緊繃的弧線卻彷彿下一秒就能打起來。沈樞腦殼疼得要命,正琢磨怎麼才能開口解圍,忽然又見鍾酉酉唇角一彎,嘲諷笑了。
“行。”
“是你要談的。”她刻意放慢放輕語氣,帶著明顯的惡意,“那就談談沈樞已經提到的LUR專案好了。”
“LUR專案,按照畢方內部一向喜歡給重點研發專案取古典代號的傳統,又被稱作流馬專案。”
鍾酉酉道:“這是三年前郭兆勳親自爭取下來的國家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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