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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如咬了咬唇,垂眸道:“媳婦明白!”楊氏鋪好帕子,親手替兒媳婦疊好被褥,說道:“畢竟那邊是長房,胡蘭茵又比你大四歲,佔著個長字,咱們得過去坐坐。你昨兒帶來的衣服,我都原樣不動放在牆角了,自己翻件好看的出來穿上,你曾是相府小姐,莫叫那胡蘭茵比下去了。”當初從京城回秦州,整整二十大柳條箱子,每一隻柳條箱子上都鑲有一塊漆成綠色的木牌,上面用金漆描著大大的趙字。箱子摞了幾大車,全是她的衣服,首飾隨車帶著,車伕們都笑說,大小姐的車駕走過去,車轍都比別的車更深些,必是銀子太沉壓的。那總價值萬金的東西,沿路半丟半賣,回到秦州之後再一回回去當鋪,到如今她連件稍微體面點的衣服都沒有。寶如挑了半天,總算找到件藕合色的半新高領褙子,繫了件白色百褶裙,到底三代浸淫的書香門 見禮這胡蘭茵的母親在京城也是個人物,是曾經瀘州知府的歌姬,後來被貢給太監王定疆,據說一身軟肉功夫了得,伺候王定疆伺候的好,王定疆替她找了門好親事,便是這天高皇地遠的秦州知府胡魁。季明德已經走了,寶如只得一個人敬新婦茶。季白大剌剌坐在圈椅上,略一揚手,身後一個軟嬌嬌的婦人,走過來,雙手奉上一隻覆紅錦面的硬皮本子,一口柔柔的江南軟音:“這是老爺給二少奶奶的見面禮!”這個軟嬌婦人,想必就是季白從江南帶回來的蓮姨娘吧,據說專房獨寵已經有年了。兒媳婦見禮這樣的場合,她都站在季白身後,可見專寵之盛。接下來該給朱氏和楊氏敬茶了,朱氏備著一整套的頭面,命丫頭捧給寶如,錫鍍金的東西,樣子貨,太陽下可以看到磕過角的地方,金鳳簪露出裡面的錫胎。朱氏還刻意說道:“你們兩個,我都當成親兒媳婦,東西皆是一樣的,你原是相府小姐,好東西見的多,不要嫌薄就好。”寶如謝過,再給楊氏磕過頭,走到胡蘭茵身邊,笑著叫了聲:“姐姐!”胡蘭茵也是早有準備,兩隻手握上來,叫了一聲妹妹,好一對娥皇女英,這就算是見面了。一進自家院門,楊氏便道:“你大伯那可全是故意的,清清早起來把個明德叫過去,與胡蘭茵同拜,等你過去的時候,明德已經去書院了,只留你一個人在那裡拜,好好的二房正妻,倒弄的像個妾一樣。”寶如深覺楊氏有點太錙銖必較,新媳婦又不好勸她。遂回了自己的西屋,歪在那床沿上,揭開方才季白送的,覆紅錦面的本子。裡面是白宣紙裱過的框子,正中鑲著一張地契。寶如心猛得一跳,湊近了一看,這地契還是自她的手當出去的。誰知轉了幾手,竟到了季白手中,今天他出手一重大禮,又將它還給了她。看了許久,寶如忽而一把將地契揭下,下面壓著巴掌大小,對摺的宣紙。僅憑墨跡,寶如也能看出那是自己的筆跡。展開宣紙,上面一行小令:水中看樹影,風裡聽松聲。抱琴待姑侄,閒談到天明。這是她十二歲那年寫的,祖父覺得她寫的頗好,曾給府中門客們傳視過,大約季白就是在那時候見的這首小令。至於他什麼時候,又是透過什麼手段從她閨房裡將詩弄出去的,寶如就不知道了。家敗人凋,父輩們曾經稱兄道弟的好友,如今路過都要假裝不認識。她和趙寶松回到秦州後,沒有一個曾經的熟人登門問訊過一聲,季白也不過見面之交,更要裝作不相識了。將地契壓在枕頭下,寶如一直在思索,這事兒該不該告訴季明德,畢竟他是她的丈夫。晚上他回來的頗早,孃兒三個一同在楊氏所居的正房中吃飯。正房盤的是炕,楊氏自己出出進進端碗端飯,寶如插不上手,只能給季明德遞個筷子。楊氏不但端碗端飯,還刻意將季明德肘在上首:“你如今也是舉人老爺,就該坐在中間,快坐下,娘今兒做的菹菜面!”寶如雖是秦州人,卻自幼長在京城,吃不慣菹菜這種東西,聞著一股子的餿味兒,也曾嫌棄不肯吃。但自從哥哥病了以後,家裡連白麵都吃不起,一家子吃起苦兮兮的豆子面兒,面中一股土味兒,寶如也就不嫌菹菜酸了。面才撈上筷子,便聽門上一個丫頭叫道:“二少爺,老爺叫您過去一趟!”季明德放下筷子,望了眼老孃已經燥起來的眉毛,隔窗問道:“何事?”這丫頭穿件嶄新的綠綢襖子,紅褲兒,俏麗非常,當是胡蘭茵的陪嫁丫頭。她幾步進了屋子,對著楊氏一禮道:“大老爺說,請二少爺過去,商量明日回門的事兒。”新婦嫁過來第三天都要回孃家。兩房妻子,先去誰家,後去誰家,都是大學問,自然要預先商量好。季明德放下筷子,對老孃說道:“娘,我過去看看!”楊氏一把攥住季明德的胳膊,也不管隔壁的丫頭還在,疾聲說道:“若論回門,要先去寶如家。那胡蘭茵,先是你的大嫂,再是你的妻,孰輕孰重你自己掂量!”季明德出門的時候,回頭見陸寶如端著碗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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