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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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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新老作家的關係問題被關注

北京沙灘北街2號,原文化部大院內,曾經有兩座防震棚般的二層簡易小樓。從上個世紀的70年代末到90年代中期,一直是中國作家協會機關的主要辦公地點。1984年4月27日,星 期五上午,在南側小樓一層的會議室裡,召開了一個小說創作座談會,座談獲得1983年全國優秀短篇小說獎的20篇作品。

討論會邀請的二十多位與會人員名單,是丁玲和創委會副主任葛洛以及作協創聯部共同擬定的,但是受邀的張潔、李陀、陳建功、梁曉聲、陳祖芬等中青年作家都沒有到會,所以 ,那次會實際上成了一次老作家的聚會,有草明、舒群、魏巍、雷加、駱賓基、姚雪垠、李納、曾克、西虹、逯斐、林斤瀾等。中國作協黨組七個人來了三個:黨組副書記馮牧和 黨組成員謝永旺、束沛德。中宣部文藝局的同志、《人民文學》副主編劉劍青和《文藝報》的同志,也都到了。一間不大的會議室,坐得滿滿登登。

李納為新老作家兩代人之間的關係感到憂慮。她說:我去年去陝西,讀了幾篇前年獲獎的作品。我比較關注女作家,特別是青年人,有幾個女作家,一個是鐵凝,一個是 航鷹,還有一個寫女大學生的,我讀了,有一種非常喜悅的感情,很想見見面,或者寫封信跟她們認識,但有人說,年輕作家都很驕傲,我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我有一個感覺,我 們跟年輕作家之間總好像不是那麼和諧,他們跟我們也不那麼願意推心置腹。我們這些人年輕的時候對老一代作家很崇拜,現在年輕作家跟我們好像總有點談不來。我想原因是多 方面的,一方面是年齡,另外我們主動去了解他們也不夠。比方到哪裡去開會,老的呼在一塊,新的呼在一塊,彼此不講話,互相有隔閡,這樣對文學事業是不利的。老的有經驗 ,新的敏感,彼此不要那麼矜持。我覺得作家協會是不是做一點這方面的工作,使新老作家多接觸,多瞭解,相處得比較好。後來,李納在發表於《中國》創刊號上的《致青年女 作家鐵凝》那封信中,再次談了這兩個問題。

草明順著李納的思路談下去。她說,青年作家思想活躍,是好的,但在駕馭中、長篇和語言方面還是有欠缺的。不朽的傳世之作,語言都是很精彩的。現在青年作家和老作家之間 有些隔閡,這是否是“四人幫”的殘餘思想還在作祟?某些文藝界領導無原則地捧青年作家,也有一定責任。魏巍說,新老作家的關係問題,我也感覺到了,是不是應該這樣提: 新老作家之間的關係還不是普遍很密切,為了我們革命的文學事業,應當改變這種狀況。新老之間應互相取長補短,而文學刊物對新老作家至少要一視同仁。

舒群有些激動,為許多老作家待遇低十分不平。他說:“我們許多三十年代就很出名的老作家,現在看病要車難,家裡又沒有電話。有的領導不夠坐專車的資格,不夠住木樨地高 幹樓的資格,卻什麼都能撈到手,還不是因為他們有權,老作家沒權?”舒群列舉了白薇和關露孤身一人,無人關懷的事實。他說話嗓門大,又憤憤不平,引來許多人在會議室外 探看探聽。馮牧作為在座最高階別的作協領導,一時語塞,臉漲得通紅。

2。 魏巍提議:老作家牽頭,辦一個刊物!

第二天上午,座談會繼續舉行,氣氛依然熱烈。丁玲像是談感受,又似在做總結,感慨地說道:我們的老作家真是“寶”哇,誰都有一肚子創作經驗。現在很多部門都在搶救資料 ,我們應該把這些“寶”也搶救下來,這是中國文學的一筆財富哇!

由於路上堵車,魏巍來晚了,他一進來,大家就叫他發言。他也正有言要發,一開口就直奔主題:“我想提個建議,向作協,也向大家。昨天會議上有人發言中提到成立一個《老 作家文學》,這是戲言,說笑話,但是昨天散會以後,我就反覆考慮這個問題。我們作協是不是真的需要再創辦一個刊物?”魏巍是北京軍區文化部的領導,住在八大處,是那次 會上唯一的高階軍官。

昨天會上雷加曾發言說:“現在獲獎小說印個兩三萬本,遠遠不夠,我出了三本書,可到處買不到。我們應該有一塊固定的地盤,就像《小說選刊》一樣,文章寄去了,就給你登 出來,除非我寫得不好!”舒群立即高聲說:“辦一個《老作家文學》,主編是雷加!”舒群的話引起一片笑聲,大家都以為是玩笑話,誰也沒有當真。

可魏巍當真了。他接著說:“當然這個刊物決不能叫《老作家文學》,決不能以此相標榜。這裡要發表中青年作家的文學,而且要佔相當的數量,發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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